他不敢呼吸。
“對不起。”
他又說,這次的表情大概是想切腹自盡。
“除了對不起還會說什么。”
少年即答“我不會討厭真咲。”
“”
半晌沒有聲音,少年猶猶豫豫看過來,“那個時候我只是太害怕了,才那樣說,對不起,我不會討厭真咲的。”
他輕聲說,神色難過。
“打我吧。”
乙骨憂太拉了拉身后的布包,眼眸閃動了下,一臉決絕,“要我回去拿刀嗎,這個不能用。”
還沒有到這種程度,我看起來像是什么很兇惡的人設嗎。
“”
“真咲。”
我靈魂出竅“嗯”了一聲。
“你耳朵好紅。”
我瞬間冷靜“閉嘴。”
白色制服的少年變成扁著飛機耳的貓,憋著真的一句話也不說,時不時用患得患失的目光悵然的看著我,眼睛里極力掩飾著捉摸不清的難過,在我探究看過去,又飛快揚起笑,不想讓我發現。
“真咲。”乙骨憂太想到什么,直直盯著我,“你的身體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他顯然不相信我的解釋,突兀抓住我的手腕,我條件反射要收回去,腳后退一步,瞳孔不正常的收縮。
“你的身體很抗拒我。”
他看出來了。
少年臉上的笑容消失,沉悶注視著我,我們的眼中彼此倒印著狼狽的自己,他沙啞的聲音落入耳畔。
“真咲。”
不想聽。
“你每年都會去看里香,對嗎。”
快跑。
但這次想跑被抓住的,變成了我。
“那天你暈倒后。我看到了。”他說,“「過度呼吸綜合征」,長達一年進行服藥治療,醫生建議幸子阿姨對你進行心理調整,或者盡力避免讓你反應劇烈的情況。”
“是我。”孔雀藍的眼瞳安靜的看著我,少年遂否認,“是我和「里香」。”
“對不起。”
“”我聽不到聲音,明明近在咫尺,卻似乎離我很遠。
“真咲,對不起。”
為什么道歉,愧疚,痛苦,悲傷,種種情緒糾纏在他的眼中,空氣中只有他不斷重復的道歉聲。
“真咲,不要哭。”少年伸手抹去我臉上的淚,我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又哭了。
羞恥感讓我盯著地縫,想要鉆進去。
“回去吧。”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媽媽還在等著。”
和五條老師那天在墓地的表現一樣。
同樣抱有秘密,同樣的不能告訴我,沒關系,我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類型,也不會去探究不能告訴我的秘密,我能做的就是等待。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只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