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斯泰林已經關注那幢別墅很久了,在那個組織執行臥底任務的同僚最近傳來的地址,徹底讓fbi盯上了位于這座位于開發區的不起眼排屋。
經過兩天的蹲點,他們已經可以確定,這是一處涉及傳銷、人口拐賣、器官交易于一體的窩點,日常出入管理嚴格,只涉及住用及醫療的易耗品供給。可惜fbi不好繞過日本警方貿然出手,在赤井秀一沒有進一步消息的情況下,只能在外圍遙遙監視其中動向。
而今天,本該又是普通盯梢的一天。
金發女特工在車位上,謹慎地透過后視鏡觀察那頭別墅的異動。今天那伙人的送餐員來得格外遲,屋內的人也始終詭異地安靜,整棟別墅的形狀被籠罩在霧蒙蒙的一片里,大有一幅山雨欲來的架勢。
朱蒂點著下巴,涂了紅色美甲的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打著,然而匯報的短訊還沒編完,就收到fbi線人的新消息
「情況不對,開始行動。」
再抬起頭時,朱蒂正看見一名提著箱子的外賣員壓著帽子走來,他狀似無意地經過她車前,從帽檐下射出精明且探視的紫灰色目光。
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第二強行犯搜查第三系的伊達航,今天忙得昏天黑地。在日本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中,最受苦的就是他們這群基層警官。結束了三天三夜的排查、蹲點、抓捕、審訊、歸案后,還有沒完沒了的紙質文件和報告等著他們,伊達航從學生時代起就不擅長處理白紙黑字,他在電腦和鍵盤前昏昏欲睡,打著哈欠提不起一點勁來。
直到,象征新案件的警鈴又一次響起。
離得最近的實習警員是個畢業不久的小年輕,熬了兩天夜居然就耐不住睡了過去,實在是道行不深。他一下被那道催命似的鈴聲炸醒了,慌慌張張地蹦起來去夠通話器,聽了兩句后臉上困意頓時消散大半。
“大哥”
小警員陡然叫起來,伊達航使勁搓了搓他的一頭亂毛,斥道“叫什么大哥,沒大沒小”
后輩“嘿嘿”笑了兩聲,趕忙斂起玩笑的神情,將警情一五一十地轉述給大家
“隔壁二系的同事接到群眾舉報,說是聽到鄰居家里的地下室時常有異響,懷疑他們偷偷在里面溜冰呢。但他們暫時騰不開人手,叫我們幫忙出一次外勤。”
“嘖。”伊達航又叼起他的牙簽,明明心里早就煩透了文書工作,極樂于見得有合理理由逃避它們,嘴上卻還是說,
“那幾個家伙,通通欠我們人情下回非要讓他們請客大出血一番”
有相熟的下屬大聲調侃他“一頓飯怎么夠,得讓那群小子寫完咱們積壓的報告才行”
伊達航“哈,哈”地笑起來,連聲贊嘆這個主意。
然而,當他們志得意滿地走進被舉報的那個小區時,卻在這里見到最不想看見的到的一群人。
以那個姓“坂井”的男人為首的公安一行,在他們之前早早占領了別墅。
他們接到消息的時間更早,行動更快,以至于當搜查一課的諸位急匆匆抵達時,公安的眾人早已秩序井然地拉好了警戒線,帶著白手套的痕檢人員八成已將這里上下清掃過了。
“我是搜查一課的伊達航。”
臉上掛著墨鏡的同事向他展開警察證時,坂井也只是從繁忙中分了一個眼神給他。他忙著統籌現場的各方事宜,成堆的物證和線索逐一從他眼前略過,在趕來的搜查一課眾人眼前一閃而過,隨即盡數放入公安的物證箱內。
“喂,這位警官。”
伊達航最受不了眼巴巴地待命,不滿地叫回對方的注意。然而饒是聽見這樣不禮貌的叫喚,這位公安高層先生也只是推了推他那副細邊眼睛,面無表情地轉過來,好像剛剛才看見他們
“這個案件已經被公安接手了,幾位,請回吧。”
伊達航清晰地聽見跟在身后的屬下們發出了同仇敵愾的不滿哼聲,自己也憤憤地把牙簽咬的嘎吱響。奈何公安一貫的霸道作風根本無人能違抗,規章和法律劃定的制衡關系明擺在那,這也是警視廳多數時候看警務科不爽的原因。
“我們不接受空手回去,坂井警部,案件目前為止調查多少你們推進到哪一步了”
“我想這與你們無關,伊達警官。”
坂井冷淡的眼神又掃了過來,一幅不愿與他們多言的樣子,再次下了逐客令“你們的工作到這已經結束了,請回吧。”
“嘖,別為難我們啊。”伊達航自來熟地攬住坂井志雄的肩,一點不在乎對方推拒的動作,“老兄,你可以一句話不透露,我們可不能交空白的案件報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