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折騰了一天,發生了這么多的事,他這具身體到底只有五歲,早就有些累了,秦子軒也沒有強撐著,讓墨竹找個地方安置這些分配過來的下人,便打算去休息。
可沒想到,他剛從椅子上跳下來,就把墨竹他們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他扶住。
兩個嬤嬤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顯得有些難看,王嬤嬤還好,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么。
只是馮嬤嬤那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她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忍不住上前俯身行了一禮。
無視了旁邊王嬤嬤的阻攔,和墨竹墨書的眼神示意,聲音盡量平緩的勸說道
“五公子,您是王府公子,千金之軀,身份貴重,當注重自身安全,不能太過隨意”
這突如其來的一段話可是把秦子軒給整懵了,他看了看半蹲著身子,一臉嚴肅的馮嬤嬤,又看了看自己剛剛坐著的椅子,眉頭微皺,并沒有說話,心中卻有些不悅。
從前沒人管,自由散漫慣了的秦子軒,除了沒有下過水,那什么事沒做過,就這椅子那點高度算得了什么,別說他早已習慣,根本就不會摔,就算是真摔倒了其實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男孩子調皮的時候,磕磕絆絆身上總免不了帶點青紫,有時候出點血也正常,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
心中不以為意,對于這位馮嬤嬤如此小題大做的行為,自然是感到有些不舒服,只是對方是派給他的教養嬤嬤,本就有規范王府公子言行的職責。
先不說對方是世子送過來的,還是伺候過先皇后的,單單只是那勸說時恭敬地態度,他就不能隨意的發火。
只是想得再如何清楚明白,忽然間失去了自由,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告訴你這不能做,那不能做,也實在憋悶。
秦子軒吐出一口氣,并沒有理會馮嬤嬤,默不吭聲直接便往自己的寢室走去,他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不成。
白羽白蘭還有小徐子,小李子都是會看眼色的伶俐人,又是貼身伺候的,這會見五公子板著一張小臉,徑直走了出去,又收到了墨書的眼神示意,連忙便起身跟上伺候。
被調來錦文閣之前,墨書可是特意帶他們看過那杖斃后留下的一層層血跡,更是嚴厲告誡過她們,必須照顧好五公子,她們哪里敢放著五公子一個人離開。
等秦子軒的背影消失,馮嬤嬤還是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俯身半蹲在地上,只是神情不免有些僵硬。
見此,墨書嘆了口氣,上前將馮嬤嬤扶起來,低聲勸道
“馮嬤嬤,奴才知道,您平素最重禮儀規矩,只是五公子自幼便獨自一人在這錦文閣里,伺候的奴才下人又都不上心,想是從未學過這些的”
“世子讓您過來,便是看重您,想讓您和王嬤嬤好生教導五公子,只是凡事還得慢慢來,總是心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