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那跟手指無辜戳了的是玉玲瓏,東華卻也無端覺得被戳得心亂。
一伸手,將那那根亂戳的手指收在掌心,又送到唇間印了印。“我騙你什么了”問。語聲含糊。
掌心的溫熱和唇間的溫軟讓鳳九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打了個結。
半晌才回過神來,嘆氣,軟了語調,道“你剛回來,先去洗洗塵吧。晚上還有慶功宴。”
“我想吃你做的菜。”
她在他懷中,仰頭看著他,又沉默了半晌。忽然踮起腳尖,在他的雙唇上印了一個吻。“做好了在廚房熱著呢。你洗完,我給你端過來。”
她說著,準備退開。
她沒能退開。
他一手攬了她的腰,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頸,半分也沒讓她退開。
倒也不是說她有意見。
溫柔而纏綿的,長吻,似要訴盡別來的相思一般。
腰間的手牢牢禁錮著她,不讓她退開分毫;卻也克制著力道,沒讓他堅硬的鎧甲太硌著她。
后頸項的掌心緊密貼合著她微仰的弧度,五指穿過了她的發絲,親密地貼著她的頭皮,拇指更是細細地輕柔地摩挲著她耳后那一小片薄薄的肌膚。
唇舌舒緩地糾纏。
像是在予她以撫慰。
也像是在從她這里汲取撫慰。
怪了鳳九在短暫回過神思的某一瞬模糊地想,這才分開幾個月以前那銀河隔斷的兩百多年,他倆都是怎么過來的啊
營外陸續歸營的人馬聲雜沓。卻也擾不了這片刻這一隅的安寧。
連玉玲瓏也不再“嗡嗡”震動,只安靜地懸浮在一旁。
夕陽西下。正是宿鳥歸巢之時。
而營外東郊,白止和長葛正勒馬停駐于一片荒野大澤。
這里剛剛得名為青丘。
人聲喧嚷。
夜深了,慶功宴還在繼續。
東華早早地退了席。他在,底下的人難免要不自在。不如他避開了,放他們鬧去。
他雖早離了席,他帳中的燈火,卻還亮著。
今日凱旋大慶,軍中拋開了一切規制,他帳外甚至都沒留人值守。
鳳九立在帳外,深吸了口氣,然后一把掀開了門簾。
東華從他正看著的戰圖上抬起頭來,眉間還帶著未來得及消散的折痕。
大勝而歸的慶功之夜。
營帳外長歌酣酒的,可憐他們的主帥,卻孤零零地一個人在營帳里,在燈下看著作戰地圖。
焦頭爛額。
就,看起來有點慘。
鳳九不由得心疼了一下,她鼓起來要吵架的架勢便又散了。
“這么晚了,不去休息”東華倒先開口了,問,“是他們太吵了”
鳳九暗暗地嘆口氣,走過去,心不在焉地,答“就這么一晚上,哪怕他們鬧到通宵去呢。”
“我這是縱著他們了。聽說墨淵那邊下了禁令,哪怕是慶功宴都不得過子時。”
“那是綰姐姐懷著身子呢,正是聽不得吵鬧聲的時候。”
你跟他比什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