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蔚羽千成功發現目標。
她朝血腥味最濃的方向尋找,一路擰成繩狀的尸體很多,堪比糖果屋童話里作路標的面包屑。挨個復原出原形,無一例外印證了蔚羽千的猜測。
而基裘漂亮姐姐果不其然在路的盡頭。
這里接近流星街邊界,遠處有隱約晃動的模糊燈光,夜晚頭戴照明燈的青壯勞力仍在分類垃圾。
他們晝夜不停,在一車車拉到流星街邊緣傾倒的垃圾中,初步翻找可以循環利用的東西,是徹頭徹尾的體力活。
再遠處是原本一望無垠的沙漠,隔斷了普通居民想離開流星街的生路。如今它的邊界看不清了,鏡片般的漆黑屏障籠罩了整個流星街。
要不是蔚羽千寫同人時,咒術回戰壓根沒開始連載,她都要懷疑這阻礙人進出的玩意就是帳。
基裘正身處低矮的建筑群中央,離邊界垃圾堆有段距離。建筑周邊被堆積過高的垃圾山封鎖,前后都留有供外出的道路,地面被車轍壓實,院內也零星散著些車輛。
幾具被戳成篩子的尸體掛在房頂,未干涸的血液不斷流淌,滴滴嗒嗒,把泛黃的墻面染上鮮紅。
漂亮姐姐手持著扇子,遮住半臉,眼神悠悠,望向蹲在墻頭酷似翻墻銀行劫匪的蔚羽千,輕聲說“我就知道你會來。”
言語間絲毫不被她離譜的打扮影響。
附近再沒有被擰成麻花的尸體,而是死成了篩子。血腥味依然很重,多半是基裘的念能力所為。
她的扇子上有血,看揍敵客家的遺傳,應該是操作系。
黑色袖口制成的頭套箍得臉有些緊,蔚羽千翻下墻,將掏得歪七扭八的洞對準眼眶,踏著恨天高走上前去。
“有些事想問。”她嘀咕著,被繃緊的頭套勒的有些口齒不清,“基裘可以這么稱呼吧”
正經談話時姐姐反而叫不出口,好在直呼姓名對方不討厭。
她問道“你聽見的聲音都說了什么”
答案只要不是同款系統,蔚羽千就能確定瓦斯狀生命體有一定擬態能力,懂得選擇最不易被人察覺的方式侵蝕,還因人而異。
瞧它之前學系統學得有模有樣。
然而漂亮姐姐在蔚羽千的期待下緩緩搖頭。
她稍顯歉意地說“我記不太清。”
“只知道最后能活的只有一人。”基裘又補充道,“但我更不希望你死。”
媽耶好沉重的感情。
蔚羽千抿著嘴,好在用頭套擋住了臉,叫人無法發現她正在無聲吶喊。
她被漆黑貓眼緊緊盯著,揍敵客一家子都很瘋,只不過瘋的方向不一樣。況且基裘的性格相比原作完全不同,沒有那股歇斯底里勁,只會讓人覺得更恐怖。
至于為什么
還真是她的鍋。
身負瑪麗蘇光環的蔚羽千躲開了視線。
在她深感窘迫的時候,遠處傳來焦急的驚呼,隨即是一陣嘈雜。
蔚羽千如釋重負,猛轉過頭,望向那邊不斷閃爍的燈光。
“出事了。”她扔下這句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速度之快好似家里著火急著把作業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