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握著劍的那只手,堅如磐石。
若非自己反應夠快,他又無所余力,定然進一步絞滅魔心,讓自己傷上加傷。
重樓周身氣息一燙,是被激起的火氣。
他瞧了瞧景天,勉強按捺住了。
“魔尊又不是局中人,也不是神將肚子里的蛔蟲。”景天反而嬉笑起來,仿佛沒意識到周遭變得詭譎危險的氣息。
被氣得哭笑不得的重樓“哼。”
他大踏步出了庫房,沒等景天。
至于把魔尊惹生氣的后果,景天在當晚體驗到了。
彼時,他在自己的豪華房間里躺著。
如此奢華舒適的居所,景天剛開始還有點兒不適應。但發覺不管想要什么東西,都能在房里找到之后,他對魔尊的好感就不停攀升了。
“開飯嘍。”這一晚又是如此,在浴池送走不好招惹的魔尊后,景天回到自己房間,一如既往從傳送陣取下保溫的飯盒。
魔尊隨侍的待遇很高,所食無一不精,每日飯菜都和最近幾天不重樣。
用材用料更是講究,并不直接補益靈力,而是摻雜了滋潤經脈、根骨的基礎靈材,一般是各族賜予看好族人的靈物。
景天在妖狐族亦有分例,但族內不會奢侈到每天供應,更休提這手化腐朽為神奇的廚藝,讓靈材本身的苦澀味盡去,和其他食材完美結合。
“難怪去魔宮當值的族人,回來三緘其口。”景天邊吃邊搖狐尾。
這個待遇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保管這個位置無人追捧、素來冷閑,也定然會被哄搶。
“哼。”隔壁,重樓剛丟下沾滿炊煙爐火氣息的披風,活生生被氣笑了。
枉景天一向聰明,自己露出那么多破綻,他全以為“魔尊”這個身份能一筆帶過
也不想想,就算魔宮舍得天天供應這等靈材,又怎會精細到供給侍者的飯菜每一日都絕對噴香可口
重樓憋了火氣,但還是等到景天用完膳,舒舒服服躺在榻上用尾巴擼肚皮消食,才對隔壁沉聲傳音“你來給本座暖床”
“”景天一個驢打滾從床上跳起來,臉色當時就苦了。
他磨磨蹭蹭到隔壁,探頭往九重帷幔籠罩的大床上一張望,臉色登時染了緋紅。
“還不上來。”魔尊似笑非笑,頸間衣領微敞,露出小片蜜色的肌膚。
赤發潑灑而下,將鎖骨遮擋著,若隱若現。
但他身上的褻衣并不寬松,反倒頗為緊身,將結實的曲線凸顯無疑,處處都是力與美的集大成之作。
而眉心焰印、頸側魔紋,更將這份艷色增添了無與倫比的鋒銳與高貴。
那些在族界經常可見的、據說在外名聲彪炳的大妖大魔,不論是身材還是容貌亦或氣質,都遠遠比不上魔尊。
“哦這這就來。”內心騷動的小狐貍喉珠滑動幾下,誠實地給出了評價。
他們連給魔尊提鞋都不配
“呃”被攬在懷里時,景天心頭卻突然就有了個奇妙的疑問。
雖然我很有自信,但以魔尊的姿色,他讓我侍寢,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啊
“你在想什么”瞧出景天的出神,重樓極有風度地暫停了下來。
景天瞧著魔尊這張就算無有地位實力承托,也足以驚艷世人的臉,再想想龍精對妖魔本就是極佳的補品,莫名其妙就更加心虛了呢。
“咳”他頭一回主動抬手,搭上重樓的肩背。
瞧清魔尊眸中的驚訝時,景天干笑了一聲“沒什么只是覺得魔尊辛苦了”
“”重樓忽然就不想問景天是怎么想的了。
他直覺,那答案定能把自己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