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走仙道,以精純靈力修行,可佩戴此物。”魁予故作無所謂,把此物丟給正在發愣的景天“若離魔界,記得還。”
深知這是什么珍貴寶物的迦樓羅王鴟黎“”
他眼饞極了,卻也猜到這是魔尊轉送之物,只得強行移開了視線。
“咳咳。”景天遲疑著收起他并不知曉的名貴禮物時,身處炎波泉底的重樓突然睜開眼睛,干咳不已。
神農不滿地瞪他一眼“又分心,好好療傷。”
“我無事。”重樓剛想擦拭唇角溢出的鮮血,又想到了前不久的交易,無奈地笑了一笑。
在神農越發難看的眼神中,他取出一枚玉瓶,小心翼翼剝離純凈血珠灌入瓶子里。
“哼,女媧也夠過分的。”神農頗為不滿說道。
明知道重樓要給飛蓬療傷,還出難題為難重樓。
“既是買賣,籌碼總得對等。”重樓倒是心平氣和“我身上能和五靈珠媲美之物不多,既不能以質換質,就只能以量取勝了。”
他得收集一定量的鱗片和鮮血,交給女媧后人,為人族煉制煉器所用。
“哼。”神農冷笑道“我重造一個你的量,也就和她要求差不多,這不明擺著不愿意借嘛”
重樓淡然道“所以,她沒料到,我會當即答應下來。”
本是出個難題委婉拒絕,結果騎虎難下,不得不外借五靈珠了。
“你”神農靜了靜,才沉聲道“真就非飛蓬不可”
他知道,重樓本以為,只要用精血相助飛蓬神魂汲取靈力,再加輪回,遲早能把傷勢抵消,再一點點好轉,便只需耐心等待,便能得回那個舉世無雙的神將。
這等執迷不悟,讓本來心有不忍的自己和女媧不得不實話實說,告訴他,飛蓬的傷再灌靈力都杯水車薪,只會隨時間流逝越重,至死方休。
那時,重樓的沉默蘊含多少絕望痛楚,神農不曾言明,卻不是沒看見。
“至情至性的傻子本就不多。”重樓難得露出那般真切的、柔和的笑“剛巧,他是,我也是,天生一對。”
神農無言以對,只能拂袖而去。
重樓緩緩閉上了眼睛,全身心地凝煉靈力,修復損傷。
可是,無盡血色如噩夢一般,再次漸漸侵襲了他的意識。
是飛蓬自盡時無所畏懼的目光,是那一垂眸間無奈無悔又溫柔的視線。
“不”重樓覺得既冷又熱。
他想抱一抱倒在血泊里的飛蓬,但撲了個空。
魔尊。小狐貍的聲音卻在背后響起,重樓回過頭,瞧見那人狡黠如初的笑靨。
似在天門前,又好端端在禁地中。
他掌心持劍,微笑著甩掉自己斷掉的利齒。
“”重樓倏然清醒過來。
一切幻象都消失了。
是一個夢境,他其實已經睡過去很久了。
傷勢竟也好轉,居然已經痊愈。
“女媧娘娘。”他睜開眼睛,面對的是抱臂而站的神農與無奈淺笑的女媧。
主動來到魔界,女媧收回為重樓療傷的手“算了,五靈珠就送你和飛蓬這對鴛鴦吧,但愿你倆不要當真亡命了。”
小蠻那孩子說得對,天各一方就夠凄慘可憐了,我還是別為難他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