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花”飛蓬這才揪起一株花“我記得魔界沒有但紫萱姐墓地那里我種的”
重樓不吭聲,他只將飛蓬扣得更緊。
仿佛是神將的屈從和臣服,圓滿了魔尊耿耿于懷的執念。
“噗”傷勢第一次壓制不住時,飛蓬還不忘記捂住自己的唇。
重樓不滿地拉下他的手,割開自己的手腕,逼著他飲下龍血。
濕紅的唇瓣比平日多出幾分綺麗,尤其是飛蓬隱忍地闔上那雙濕漉漉的藍眸時。
他不是第一次逼問飛蓬,飛蓬也不是第一次拿出無可奉告的態度。
重樓無法理解墜入谷底的飛蓬還這般保密,正如飛蓬怎么都說不出口的真心。
本就強弩之末,神體崩潰在即,與其僵持著不知何時才能結束,戰后離開神界還會被各種挽留,不如孤注一擲,給夕瑤和被他救活的雪見博個人情,并順理成章把自己賣給重樓。
你說這話,飛蓬敢對重樓說、好意思對重樓說嗎他可不想惹毛醋缸,作為景天在人間收留重樓時,他就看出了這魔無數年老壇醋的威力。
“嗯”飛蓬眸色已經渙散了。
但僅存的、堅持的矜持,還是讓神將維持了面對魔尊的最后一絲理智,死活都不肯說出答案。
回到寢室時,被重樓灌入龍精龍血壓制的傷勢,又一次爆發,而飛蓬又一次阻止重樓剜心抽血。
“你還是老實點吧。”重樓沒好氣地將飛蓬鎖在了榻上。
“叮當。”被褥再次被飛蓬蹬踹到了地上。
他還是會掙扎反抗的,哪怕是無用功。
只因席卷意識的滔天巨浪,幾乎要消磨掉無數年形成的堅毅。
“唰。”但聽見清脆鈴音的重樓,只是無比利落地隔空召來一床新的,飛快地鋪開蓋好。
自從神體破敗,除了恢復與排泄外,飛蓬已與常人無恙。他熱時需要脫衣,冷時需要暖身,餓時需要飲食。
“我不冷”困倦極了的飛蓬小聲咕噥著,被重樓喂了一蠱熱粥。
這里可是炎波泉啊。
“一身汗。”重樓解下披風撕開成兩塊,分別系裹在飛蓬總蹬出被褥的腳上“干了會帶走你的體溫,再熱都不一定不會著涼。”
他將掌心,再次貼上破敗神體的心口。
“不夠。”重樓頓了頓,快速收斂那抹失血越發多引起的疲憊“繼續。”
這一續便是一天一夜,又是清晨時分。
“呃嗯重樓”刺痛徹底驚醒了本來半睡半醒的飛蓬。
好在他對此頗有經驗,即使有點鈍鈍的疼,也忍住了躲閃的逃避心。
“別別取心血”但神將總在奇奇怪怪的時候羞恥,就如現在。
重樓舒服極了。
他一度覺得飛蓬在施展美人計,理由就是讓自己忘記取心頭血更省事兒。
“哼”魔尊低哼一聲,取來浸泡了藥物的嶄新玉勢。
飛蓬這才眨了眨藍眸,艱難地想要直起腰,但開頭就失敗了“嗚嗯”
“乖乖趴好。”重樓為自己換了一件披風,回眸時語氣淡淡。
這似乎是非常冷淡的態度了。
但飛蓬瞥過他發絲里深紅的耳垂,將笑意憋了回去。
嘖,總是這樣,榻上做得兇猛時從來不臉紅,下了床穿好衣服人模人樣了,才知道耳朵燙。
此時此刻,距離神將傷勢仍然爆發,且因壓制太多、爆發更狠,直到重樓當機立斷取心頭血鎮壓成功,只有一個上午。
也是這一次,重樓對他本身心狠手辣的行為,注定了飛蓬日后的自盡。
“我從不后悔”那時,神將意識漸消,躺在魔尊顫抖的雙臂中時,唇角是含著溫柔淺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