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溪詫異的抬頭,正巧對上了弗蘭微微掀開帷帽的臉,弗蘭朝他欣賞的頷首,然后重新將白紗放下。
白竹溪心中狠狠一震,他成名多年,不是沒被人夸贊過容貌,也有不少閨閣小姐和夫人花錢想將他包了。
但是他從未見過僅僅是未施粉黛的一張臉,就將他勾的心神震蕩。
驚鴻一瞥間,白竹溪彎腰將那珍珠撿起。
四周的看臺上又響起一陣尖叫驚呼聲,經常看白老板戲的人都知道,白老板是從來不會主動地拾撿他們打賞的黃白之物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
聽眾不解,白竹溪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讓人將其他的打賞物收起來之后,就繼續換裝開嗓,唱戲。
弗蘭托著臉,笑盈盈地看著臺下的白竹溪,心道怪不得小姐總愛跟唱戲的跑,這一口嗓音和聲段確實是勾人。
“對了,還不知姑娘姓名呢”像是不樂意弗蘭注意力都被白老板吸引走,旁邊的少年主動開口,“我叫趙闊,我爹是城中縣令,我也是剛考上秀才。”
林寶生在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不就考上個破秀才么,還至于專門說出來得瑟一下。
“我叫寧弗蘭。”
寧弗蘭
林寶生和趙闊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一驚,他們這里雖然是個小城,但也是距離皇帝行宮最近的城鎮了,所以該知道的消息也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的。
知道最近皇上和妃子來行宮避暑,再加上弗蘭這一看就是外地人的模樣,他們哪還會不知這就是如今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妖后。
“寧寧弗蘭”
林寶生磕磕巴巴的詢問,旁邊的侍衛一聲冷呵,“大膽皇后娘娘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兩人立馬跪下請罪,“參,參見皇后娘娘”
“好了。”弗蘭制止,“本就是出來游玩的,無需在意那么多的身份。”
弗蘭取下自己的帷帽,三千青絲隨意的散在身后,看起來著實不成體統,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忍心苛責什么。
甚至弗蘭讓他倆坐下,倆人也癡癡的盯著弗蘭的臉,傻乎乎的坐下了,完全沒注意到侍衛黑沉的臉。
林寶生和趙闊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外面總傳弗蘭是妖后,實際上也就是美人命運多舛,僅僅是站在那就引來了他人的覬覦和垂涎。
這樣美麗的人怎么可能會是什么放蕩的女子呢
定然是那什么將軍做了什么下流事被發現了,平白污了娘娘清譽。
兩個少年滿臉通紅,裝模作樣地看著戲臺上的白老板,實際上白老板唱的什么,他們壓根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弗蘭的臉。
負責守衛皇后的幾個侍衛看到他們的表情,都恨不得一腳一個將他們踹出去
用膝蓋想想也知道他們腦子里在想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
簡直是膽大包天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侍衛們起身,只想趕快帶皇后娘娘離開這個破地方,結果廂房門被敲響,白老板特有的聲線響起,“客人,打擾了,可否一見”
弗蘭給侍衛一個眼神,侍衛只能不情不愿的開了門,卸去妝容后的白老板看起來清雅俊俏,含笑的眉眼看向弗蘭的時候,帶著女人拒絕不了的溫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