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頭懷疑地聞了聞自己身上“我昨天剛沐浴過,衣服也是今早熏的,怎么會有氣味”
夏無且失笑道“此氣非彼氣。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不過觀氣之法僅能分辨身體是否康健,至于具體是何種疾病,還需要相脈確認。”
“夏醫者請。”呂妧伸出了手腕,她倒想要看看對方能說出什么話來。
當觸到呂妧脈象的那刻,夏無且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最后他露出了無比糾結的神情,搖頭說“奇怪,姑娘的脈象平穩有力,并無疾病。看來是夏某的觀氣術學得不精,險些誤診。還請姑娘勿怪。”
呂妧想說,你沒有誤診,我確實患有不治之癥,但這話可不能說出來。她只能訕訕一笑,看著夏無且帶著懷疑人生的表情離開。
哎,有人今晚要睡不著覺咯。
送走夏無且后,呂妧也準備打道回府,想著過幾日再來看小嬴政。已經累到不行的她,只想賴在被窩里舒舒服服地睡一覺,醒來再吃頓羊肉火鍋犒勞自己。
路過回廊一角時,刺耳的說話聲由遠及近,呂妧停下了步子。
“嘖嘖,不愧是當年艷絕邯鄲的趙姬,隨便出手就又能傍上個大人物。瞧見沒,門口拉車的馬那叫一個皮光水滑的,一看就知道貴得很”
“說起來她還得感謝我,要不是昨晚我故意澆濕炭火、又把窗戶打開,她哪里來的這個機會,居然假惺惺地怪罪我們。”
原來小嬴政是這樣生病的,呂妧捏緊拳頭朝發出聲音的房間走去,把門一推徑直走了進去,屋內有兩個婆子正在烤火,她們詫異地看向呂妧,質問她“你是誰”
呂妧并不答話,掃了一圈她們住的屋子,瞬間心下明了,看來這些人平日里沒少欺負嬴政母子,不然她們哪里用得起屋子里的東西,燒得起這樣的木炭。
那個吊梢眼婆子見呂妧不說話,指著她的鼻子開罵“哪里來的野丫頭,這里是質子府,快給我滾出去。”
呂妧冷哼著上前,一腳踢飛火盆,青銅火盆在空中轉了兩圈,亂飛的炭灰濺到了兩個婆子衣服,吊梢眼婆子看著衣服上燒出的窟窿,心疼得要死“天殺的,我新做的衣裳看不撕爛你的臉”她大步上前想要動手教訓呂妧。
呂妧練過幾年防身術,對付兩個婆子手到擒來,先是反手扭住吊梢眼婆子掄圓想要扇人的胳膊,疼得她直叫喚“疼死我了,你還愣著干嘛幫忙啊”
另一個婆子猶豫片刻后,最后選擇上前幫忙,呂妧順勢將手中的婆子往前一扔,剛好砸在她的身上,兩個人疊在一起摔倒了個四仰八叉。
疼得呲牙咧嘴的二人,意識到呂妧不像趙姬那樣好欺負,撂下幾句狠話就跑了。
“臭丫頭,我侄兒可是邯鄲獄掾,你給我等著瞧”
趙姬聽見外面的動靜后,出來查看情況,恰好看見了這一幕,她看向呂妧擔憂地問“萬一她去告狀,你該如何是好”
呂妧鎮定一笑“夫人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