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的凡人卻擁有自己遙不可及的東西。
“這是嫉妒嗎”言峰綺禮忍不住冷笑,仿佛在嘲諷自己。
天生帶有缺陷,無法體會感情和道德的自己,竟然會嫉妒區區一個小女孩。
再這樣下去,這份感情將會將自己帶入地獄。
他拉開距離,默默注視女孩學習聲樂,她不再練拳,穿著體面參加訓練,每個星期末將打好油的小皮鞋放到門口然后穿它們前往歌劇院。
言峰綺禮雷打不動的練了五年的八極拳,女孩雷打不動的練了五年的美聲。
這樣的持續甚至讓言峰綺禮記住了哪個歌劇是圖蘭朵,哪個是歌劇魅影,女孩常常聽的是莎拉布萊曼。
直到時代的洪流滾滾向前,隨著冷戰進入末聲,被美國扶持起來的意大利黑手黨越發的猖獗,在熱武器下,古武術不堪一擊。參與意大利鐮刀錘子黨的李氏武館的一家被黑手黨報復屠殺。
僅余小女。
女孩家破人亡,煢煢孑立,孤身一人。沉默,狼狽,蒼白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曾在言峰綺禮的留下深深印象的靈動的光芒在少女的臉上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洞麻木的黑色,她的臉頰上有淤青和傷痕,手掌至胳膊肘纏繞著層層的繃帶。從她黑袍的領口處,也能看到大片青紫的淤青。
正常的人類應該為此感到痛心憤怒。他感受到無以倫比的快樂,從指尖到頭頂,沒一個毛孔都在吸收這種毀滅的喜悅,這個女孩身上的悲傷,讓他快活到無以倫比。
言峰綺禮像是看到一朵褪色的花朵。不,現在的她就是一朵任人采頡的花。現在的她從天使墜落到地獄的深淵,只要自己稍微推一把,她便會墮落成為地獄的孤魂。
言峰綺禮幾乎用盡全部力氣控制自己如同魔道般的情緒,他是如此的從心頭泛上甜蜜的感覺,甚至一股熱流直沖他的小腹。
想讓翩然紛飛的藍色閃蝶被長針穿過固定在標本臺上,遍體鱗傷然后干枯。
“不,這是錯誤的。就此放任這辱虐這個女孩,那么自己和畜生有什么分別。”言峰綺禮強忍著將自己的渴望壓抑到內心深處,晦暗的雙眸注視著女孩。
23歲的言峰綺禮心想「不要墜入惡道。」他垂首閉目,合上手中的圣經,開口道
“你還記得我吧,李小姐。我是你父親的徒弟言峰綺禮,您的父親在遺書上委托我作為你的兄長直接監護人,在你成年之前。”
面對守禮克制的神父,少女卻不屑一顧的嗤笑出聲
“不管是這個還是那個,都是同樣的啊。真好笑,父親竟然把我托付給一個成年的日本人,真是可笑啊,你也是那種人渣嗎”
少女的話語似乎飽含深意,言峰綺禮沉聲道“受老師所托,我會盡力照顧你到成年除此之外財產問題到你成年會有律師交接給你,在此之前,你待在教堂會有修女照顧”
扣子被蒼白的指間剝開,沉重的淋濕的斗篷砰的一下落在教堂的大理石地板上。
言峰綺禮愣住,藍色的圓領校服濕透緊貼著輪廓。面前的少女伸出手,將言峰綺禮推倒在祭臺上。
少女濕透的發絲垂落在言峰綺禮的臉上,抓起他的手放到袍中“你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嗎因為我被綁架,在我逃出來后我得知父母被黑手黨所害,于是我求助了教我聲樂的老師,老師也是個嚴肅認真的人呢,但是得知一切的他你猜他是怎么對待我的你也一樣吧單獨把我約在這個地方”
“喂,你這家伙,我一看就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哦,道貌盎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