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我之前跟家里說的理由是你可能生病了我來看看你,結果他們都覺得你病了,聽說你沒請假直接去上學了很擔心你來著,我姐還想來看你呢,被我攔下來了。不過他們都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就順勢留下來了嘛。”
他笑嘻嘻的往松田陣平身上一靠“這下可是研二和陣平的好朋友時間”
空氣中晃晃悠悠飄起一張便簽紙,萩原研二看到了后立刻又出言補充“啊,還有埃索倫醬”
尾音飄起詭異的波浪號,松田陣平聽到了不由得露出嫌棄臉,他翻了個身背對萩原研二,抱著手臂閉眼入睡。
埃索倫聽到了萩原研二的補充發言,滿意的點點頭,拿著便簽紙飛了回去,繼續躺回小床上蓋上被子,發出滿足的嘆息。
墻上的時鐘,短針慢慢挪步到最上方的“12”,細微的鐘表嗒嗒聲反而成為寂靜夜里最有效的催眠曲,漆黑的房間里兩顆寶石默默的散發著微光,柔和的光暈照在床上的兩個人的臉上,能看清臉上的輪廓。書桌上擺放著的方方正正的小房間里,微縮的小小臺燈也發著光窗簾拉著,整個房間只有這三個光源,在黑暗的夜里,這些光源像是星星一樣。
細微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綿長,房間里的三個人都漸漸進入安穩的睡眠之中。埃索倫微微側了側頭,過于敏銳的聽力讓他在睡夢中好像聽到了什么,腦袋不由朝門外的方向靠近了一點。
在埃索倫的耳朵里,能聽到有腳步聲在漸漸靠近這所房子。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松田陣平家的房子,最外側的防盜門被拉開了。沉重的鐵門被打開,因為已經使用多年的緣故,連接處已經有了銹跡,開門的聲音就要尤其明顯一些,在這樣寂靜的深夜里,這聲音就更顯眼了,埃索倫幾乎是一下子就被這聲音驚醒過來。
他從小床上坐起身來,看向松田陣平房間禁閉的房門。開防盜門,開正門,皮鞋走進玄關,脫鞋,換鞋,走進客廳,倒在沙發上。松田陣平的房間門就是很普通的木門,雖然嵌合緊密,但其本身就沒有太強的隔音功能,在埃索倫刻意去聽的情況下,強大的聽力讓這些聲響根本就逃不出他的耳朵。
外面的浴室門被推開了,來人粗暴的拍開浴室燈的開關,打開水龍頭簡單洗漱,大概只是用沖了沖臉,然后埃索倫就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進而又有悶響,似乎是砸到了沙發上的聲音。
大概是松田丈太郎吧埃索倫心想。
他知道松田陣平和父親住在一起,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大概是已經去世了或者離婚了,這方面他沒有聽松田陣平說過。
埃索倫自己是沒有父母的,有記憶起他就是個孤兒,不過光之國沒有父母的存在多了去了,他也不算很罕見。雖然沒有父母,但他其實很想要父母,午夜夢回的時候偶爾也會夢到兩個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不曾見過的生父生母。因此在聽到松田陣平偶然提起他的父親時,埃索倫很感興趣的追問了。
“他啊,以前還是蠻好的,但是后來頹廢下去了,一點都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如果不是家里本來就有存款,還不知道要變成什么樣子。”
像曾經的松田丈太郎這種級別的職業拳擊手賺的并不少,因此在松田丈太郎辭去拳擊手的職業之前他攢下了不少存款,還有以前買的閑置房屋出租出去收的租金,足夠支撐到松田陣平正常的上完大學找到工作,也是身為家庭頂梁柱的父親不工作后這個家依然能照常生活下去的原因。
松田陣平似乎對父親有著埋怨,埋怨他這種遭受打擊后就一蹶不振的態度。但更多的怨氣和情緒都是沖著當初那個冤枉他父親的警察身上去的。他對埃索倫講這些的時候,情緒很明顯的不好,揮舞著拳頭說要把警視總監揍一頓。
埃索倫類比換算了一下,覺得大概就是警備隊員闖禍了于是對方沖到光之國把警備隊長揍了一頓或者大隊長嗯,佐菲隊長大概很難被揍,因為他很強;至于大隊長,埃索倫沒跟他打過,不知道具體實力,但是一定也很強。但是警視總監聽說在人類之中算是老頭子了,絕對挨不住松田陣平的拳頭的吧
于是他好心規勸“如果把老人家打壞了就不好了吧不如找到當初的警察打一頓,或者非要警示總監的話,罵一頓或者跟他的兒子打一架也行。”
父債子償這種事在光之國還蠻常見的,經常有父親的敵人找到已經長成的孩子,跟孩子成為新一代宿敵打生打死。大家都覺得這很正常,甚至會把打敗父母的敵人視作成長的標志。
松田陣平當時抱著手臂哼了一聲“我查過了,那個警視總監就沒有小孩,要是有小孩,我也不能那種揍小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