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期待我。”
五月的京都,晝夜溫差依然很大,以至于你能看見冰織說話時呼出的霧氣。
大腦接受到這句話后,你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他沒什么表情,只是看著地上兩人斜出的影子發呆。
你緩緩咬住下唇,試圖表情管理。
“撲哧。”
冰織羊猛地抬頭看你,眼睛里明晃晃的難以置信,像是在控訴你怎么可以笑出來。
你雙手交疊捂住嘴巴,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以此顯示自己的無辜“唔對不起嘛。”
眾所周知,當人很想忍住笑的時候,往往是忍不住的。
你顫抖的像個蹦迪的洗衣機,轉過身背對冰織羊,用力跺了跺腳,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你笑吧。”他的聲音里透著死一般的平靜,像是無可奈何但被迫看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捂著嘴巴的手轉移到了肚子上,對不起,中二少年真的很搞笑,這就是青春嗎,噗。
等你緩過神來,再看冰織時,他雖然眼神死,但臉已經紅透了。
你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咳,好的,我答應你。”
冰織的眼神試探地落到你身上,沉默片刻,他悶悶地問出聲“為什么”
直到他和父母回家,收拾好要帶去東京的行李,洗漱完躺到床上,腦海中依然是你笑著回答他的情景。
夜風寒涼,你穿的很精致,他不懂品牌什么的,但一眼就能看出很貴,也很不保暖。
他和你握手時,你的手是冰涼的,這也佐證了昂貴的衣物好看,但不代表實用。
但是你笑完他以后,臉上紅撲撲的,看上去比之前健康活力了很多。
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你好像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生。
看你和他父母從容不迫地交談,看你踢球時的矯健身姿,看你和他講起未來時的侃侃而談。
很難想象,你們是同齡人。
直到你笑他幼稚,可是能輕易被這種事逗笑的你,那種精英般的氣場褪去了很多。
他正為發現你普通的平易近人的一面驚詫,就聽見你說“我答應你。”
為什么不是覺得說這種話的他很幼稚嗎為什么要回應呢
他問了出來。
“既然你不想被人期待的話,那就試著期待我吧,羊。”你猶帶笑意的目光很柔和,像晴朗春日里溫柔繾綣的風。
“你恐懼的、你害怕的、你討厭的,都交給我。”你神色輕松,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只需要相信我,我會為我們帶來勝利。”你的聲音柔婉卻堅定,像是奏響凱旋之歌的風琴。
“畢竟,我是教練嘛。”你的身影深深倒映在他的虹膜上,直到酸澀的眼眶提醒他該眨眼。
冰織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眼夜空。今夜星斗滿天,不見明月。
是因為,月亮來到了他的身邊嗎
他什么時候,也能成為這樣的人呢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冰織拉高了被子,迷迷糊糊地陷入夢鄉。
你將冰織羊帶回東京,暫時安排在你的bighoe里,住在二樓最靠左的房間。你帶他逛了一圈,簡單介紹了一下健身房、影像廳、游戲廳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然后陷入沉思。
這個年紀,挺小的。讓他一個人住吧,肯定不行。
和你住吧,又拘束了點,誰家球員和主教練住一起啊
如果你已經擁有一家俱樂部,那倒好解決,直接往死忠球迷家里一塞,既保障生活,還順帶進行愛隊教育。
大家都是這么干的可是現在你沒有俱樂部。
住校吧,你有點點擔心小羊會不會受欺負,遇上一個糟心室友也很痛苦。
想不出來,你決定直接問冰織羊“羊,你是想自己住,還是住校呢自己住的話,我得請個阿姨和你一塊兒。住校的話,舍友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