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咒靈沉默不語,那雙不怕強光的眼睛都不眨地直勾勾和他對視,像是要穿透那層皮囊,用手剖開隱藏在那具柔弱軀體內的污濁心臟,將翻滾著幾乎沸騰的惡意與憎惡,赤裸裸地展現在陽光下,然后踩碎。
他慢悠悠地踱步走上前,低頭,慢慢蹲下,看著大半個身體都被埋在波波球中的羂索。
然后伸出手,用手觸摸對方的額頭。
五條櫻的胳膊動了動,最終卻并未阻攔。
腦袋突然炸開、人被扭曲成其他畸形的樣子、甚至當場發生不可逆轉的死亡一瞬間她的腦子里劃過各種極盡恐怖的畫面,想到了上次死在真人手里的總監部咒術師,又因為幾乎要被她自己否定的微弱期待對真人克制本能的期待,決定展開一場測試。
籌碼就是羂索的命。
反正就算出現最糟糕的測試結果,羂索真的死了,也無所謂,不是嗎
她冷酷地想。
羂索當然不蠢,也猜到了什么,瞳孔驟縮,竭力想要甩開真人的手,但是她大半的身體被五條櫻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真人感受到手中的軀體如同弱小的動物一般面對危險本能的顫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反擊的惡意在沸騰,光是想想對方的慘叫,便從心底升起一種古怪的愉悅。
那種沖動像即將沖破牢籠的野獸。殺戮之于咒靈,是如同人類追求金錢、權力、地位一樣,是幾乎難以克制的誘惑。
他按在對方額頭上的手指蜷縮、展開、又蜷起,像賭徒摩挲著自己手中的籌碼,眼中翻滾的惡念幾乎滿溢。
殺了她。
殺了她
讓她如此刻一般在強烈的憎惡中死去,讓對方溫熱的血灑在地毯上,把它染紅。
殺了她也無所謂的吧櫻的態度不就是在說這一點嗎
這個半人半詛咒的東西根本就不在束縛的保護范圍內,殺掉她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
不、不能、不行
不斷放開、蜷起的手,指尖在微微抽搐,真人最終收回了手,語氣平鋪直敘“那你又是什么”
“更何況,”他的語調微揚,收回的手臂換了個方向,一只手搭在膝蓋上,一只手伸出去,攥住五條櫻的衣擺。
五條櫻轉過頭看他,沒有動。
“這兩個身份沖突嗎只要能夠成為櫻醬身邊最特別的那一個,不就夠了嗎”
真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揉皺這一小片布料,慢慢將大半個身體湊過去,微微仰頭看著因為用膝蓋壓在羂索身上而高出一截的五條櫻。
“至于是否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從你活下來的這一刻,甚至這場測試出現的那一刻,不就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嗎”
話是對著羂索說的,看著的卻是五條櫻。
五條櫻終于笑了,伸手撫摸著他柔順的藍色長發。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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