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郎回家蘇醒后,給過她五兩銀子作為家中嚼用,在村戶人家五兩銀子可不少,足夠娶個姑娘回來,但趙秀娟不相信霍大郎十年間才攢下這么點銀子,再者還有退伍安置費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大花花腸子多著呢。
“爹娘,有狼來過把大哥叼走了”霍常安高聲驚呼。
“什么”在場其余三人聞言大驚失色。
霍常安作為村中年輕力壯的漢子,心中有一定責任感,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定了定心神說“我去通知老吳叔和村長他們,爹娘,鶯鶯你們鎖好門窗。”
“好好好,你快去。”霍永登結結巴巴,腿肚子打顫,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要是他早來一步,指不定他也會被吃掉。
霍鶯縮進趙秀娟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娘,好可怕。”
“沒事,沒事,咱們把門窗關好,不會有事的。”趙秀娟撫摸她的腦袋柔聲哄道。
一家四口竟無一人關心同狼一并消失的霍大郎。
霍琚在一股肉香中醒來。
“你醒了,快來吃點東西。”一身紅衣的少年笑容明媚,眉眼彎彎,干凈純澈,光是看著他笑就能感受到快樂。
霍琚很難相信會有人可以如此純粹的快樂,視線掃過四周,他沒有被帶到刑房或暗牢,耳朵里傳來清脆的鳥叫,是當地常見的一種鳥類,少年甚至沒有把他帶離鄰水村。
聽對方一口官話,應該是皇都一帶人士,霍琚暫時無法判斷出少年屬于哪個派系又有何目的。
枉費他一番謀劃,竟這般輕易被人找到,霍琚有些好奇背后之人究竟是何種手眼通天的人物。
凌息全然不知霍琚已經把他的身份編了無數個版本,腦補了一場場驚險刺激的陰謀詭計,并反思自己到底哪里算漏了,更甚存了死志,絕不愿給人利用他做籌碼的機會。
“哦,你聽不懂我講話。”凌息以為男人同村里其他人一樣,直接把自己烤好的肉塞進對方嘴里。
霍琚扭頭欲避開,英氣的眉隆起,他可不吃嗟來之食,而且里面指不定有毒,妄圖用毒藥控制他,做夢
凌息納悶兒,他雖然廚藝不精,經常把肉烤糊,連他的狼小弟們都嫌棄,但他今天有特別注意火候,自認為成品完美。
沒道理遭到嫌棄。
“很好吃的。”凌息昨晚偷人前進黑小子家廚房拿鳥蛋換了點調料,尤其是鹽,哪怕作為新人類長期不吃鹽身體也受不住。
當然,凌息可以用草木灰煉制鉀鹽,同樣具有咸味,但長期食用對身體不好,尤其還帶著苦味。
放了調料的肉果然不一樣,凌息一口咬下去,肉質鮮嫩,肉汁鮮美,咸香適口,熏烤所具有的獨特味道包裹住整塊肉,美味得叫人連舌頭都要吞下去。
“唔”凌息活到十八歲零三個月頭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食物,眼睛比外面火紅的太陽還要熾熱。
為了給人留下一點兒好印象,雖然凌息覺得應該沒有人能對強行擄走自己的家伙產生好印象,但他還是做了點努力,照著自己記憶中的菜譜那樣替男人將一大塊烤好的肉切成小塊,并且在旁邊象征性放了朵小花和綠葉子做裝飾。
手里盤子一空,凌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把為男人準備的食物吃完了。
“啊,我再去給你拿一份。”凌息丟下話一溜煙兒跑了。
目睹一切的霍琚眉頭緊得能夾死蚊子,這人到底故意裝瘋賣傻還是真傻
看似年紀不大的少年,越發叫他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