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己把人泡水里,抵樹上
確實不顧人死活。
凌息不假思索答應:“好。”
兩人商量完,凌息正式開始給人清理傷口,“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我的骨刀不太行。”
霍琚征戰十年,打過仗受過傷,知曉凌息要為他清創,沒猶豫把匕首遞過去。
凌息燒了開水,盡量消毒避免感染。
霍琚瞧凌息拿出一個塊狀物品,沾了水抹到手上,很快出了泡沫,泡沫細膩且密集,清水沖掉上面的泡沫,凌息的手似乎白了一點,一股淡淡的香味飄散。
不是豬胰子。
“這是什么”霍琚頭一次見,莫非是皇都時新的東西
“松香皂,我自己做的。”凌息沒隱瞞,霍琚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兩人長久在一塊,這種事隱瞞不了,再者也沒隱瞞的必要。
霍琚眼中閃過訝異,他還想再問些什么,凌息舉著拿火烤過的匕首靠近他的傷口,“我沒找到麻藥,你忍著點。”
凌息的手很穩,下刀動作快狠準,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得出男人能忍痛,但沒想到這么能忍,凌息掀起眼簾,快速瞄了眼八風不動,面無表情,仿若屏蔽掉痛覺的男人,繼續手上的動作。
凌息以為自己足夠能忍,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清理干凈創面,凌息拿出針線,霍琚額角滲出密密冷汗,唇色蒼白:“你做什么”
“別怕,縫兩針。”凌息本打算用羊腸線,可以直接吸收用不著拆線,可惜一時半會兒沒找到羊,這傷口又不宜再拖下去,湊合著用普通線縫合吧。
凌息的話于霍琚而言聞所未聞,人又不是衣服,哪能壞了就用針線縫起來,他欲開口阻止,可瞧見少年認真的神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縫衣服的技術差沒問題,只要縫合傷口的技術好就行,凌息瞧著針腳細密的縫合處,滿意地點點頭“放心,根據我的經驗不會留疤。”
“你給別人縫過”霍琚強裝鎮定,聲音卻透露出他的虛弱,觀察少年的眼神始終銳利。
凌息開始收拾工具,輕描淡寫道“給我自己縫過。”
要是給別人縫,他干嘛把縫合技術練那么好,差不多得了。
霍琚銳利的目光漸漸轉變為復雜,究竟何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需要自己縫傷口,而且,這種治療方式他頭一回見,凌息難道并非大盛子民
處理好胸口的傷,凌息蹲下來研究腿。
凌息在學校學過基礎急救知識,給自己縫傷完全是出任務多了逼的,他沒學過醫,不是醫生,無法對霍琚的腿下定論。
“我治不了你的腿,得去找醫大夫。”凌息起身,果斷決定“明早就去。”
次日一早,霧氣蒙蒙,站在分叉的小路口,凌息茫然四顧“該往哪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