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熱水給霍琚敷腿,期間凌息抽空瞅了眼男人被他撕得所剩無幾的里衣布料,之前被他撕過包扎男人的傷口,剛剛再度被撕下一截,想想對方保守的性格,估計又得拿眼刀子盯他了。
“哎”凌息嘆了口氣,微垂下巴的同時目光落到男人病懨懨也遮擋不住的俊臉上,胸中郁氣頃刻散了點。
順沿突出的喉結往下,寬闊厚實的肩背,結實的胸肌,整齊排列的腹肌一樣不落,凌息記得他流連過好幾次男人的鯊魚肌。
“咕咚。”凌息吞咽一口唾沫,四周溫度莫名開始上升。
他的格斗能力數一數二,身上卻沒太多特別明顯的肌肉,他的教練說應該是體質原因不太容易練出肌肉,等成年后會好一些。
凌息現在十八歲,已經成年,身上依然練不出這種令人血脈僨張的肌肉。
肌肉放松狀態下是柔軟的,運動后才會變結實,那四天里凌息對此深有體悟。
替人擦干凈臉上的汗水,凌息經過一秒鐘的思想斗陣,將布料扔進水里再次擰干,順著脖子向四面八方擦。
霍琚迷迷糊糊中身體疼痛難忍,期間伴隨好似要將他燒灼的熱意和羽毛輕撫般的癢意,前兩者咬牙可以忍耐,最后一種則叫人抓心撓肝的煩躁。
奈何他眼皮千斤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自然不曉得某人幫他把身體擦了個遍。
三天后大雨終于停歇,由于雨下個不停,凌息冒雨跑出來挖了個排水渠,否則他倆真要被雨水淹了,到時候只能住山洞去。
“你的傷愈合得好快。”凌息再次給男人檢查胸前傷口,新肉已經長起來,身上其它小傷更是結痂脫殼,有的甚至除了膚色差,完全看不出受過傷。
大雨下了三天,霍琚發燒反反復復燒了三天,好在病情慢慢穩定下來,今天徹底不再發熱,身體也有了力氣,他清晰感覺到自己情況在轉好。
換完藥霍琚穿上外衫,里衣已經徹底報廢,不得已只穿一件外衫,虧得是夏日。
窮到沒里衣穿,霍琚多少年沒體驗過了。
“嗯,我自幼受傷便比旁人恢復得快。”若非如此,怕是早已命喪黃泉。
霍琚坦言,濃黑的眼睫下眸色深深。
他的確打小身體恢復能力便驚人,但這般重的傷放往常能不能愈合還另說,能夠恢復得如此快恰恰說明凌息的辦法有用,縫合傷口并非天方夜譚,而是切實有效的法子,假如普及到軍營,是否可以減少傷亡。
凌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恢復速度雖然不及自己,卻也遠超普通人類,怪不得能帶傷跟自己不眠不休折騰四天。
霍琚按捺下心中希冀,語氣尋常道“我感覺好多了,明早同你去一趟縣城,得買些東西。”
進縣城,買東西。
豈不是能吃到好多好吃的
凌息眼睛歘地亮得像兩盞聚光燈,內心充滿幻想與期待,然而他忘了,自己兜比臉都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