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時候我們還都不大,我最開始的別扭行為,也沒有被特別關注到。
忘了說,那時候我們還處于義務教育階段,攻略什么的,不僅不合規,按照那個世界的校規算,甚至叫早戀。
好在我的討好也不過是,給賀揚買幾毛錢的辣條和一塊錢的汽水,頂多再加三毛錢的酸梅子。
我有的時候會覺的,那個系統在照顧我,因為第一個世界的賀揚真的很好攻略。
他是一個非常容易快樂和滿足的吃貨,而我們是發小,是鄰居,是同學,一直都在一起。
在我們一起讀初中時,周圍就已經出現了談戀愛的同學,但是那時候的賀揚完全不開竅,一心只有吃。
為了吃,賀揚喊過我不知道多少聲爹。
在我們一起讀高中時,學習變的更加緊張,每個學生的學習壓力都非常大,僅有的課間十分鐘,都要被老師分成三部分。
前兩分鐘,回憶剛結束的課程,最后兩分鐘用來預習下一節課的內容,中間的六分鐘用于去廁所和休息。
賀揚經常會利用這六分鐘從他的班級跑到我的班級,有時候會壓力大到哭著抱我一下,說“阿云,好累啊。”
那么大一個人,嚶嚶嚶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不用想,賀揚下一句肯定是“你那兒有吃的沒”
然后一邊大嚼特嚼解壓,一邊說周末要去打爆一中的籃球隊。
高中時候的賀揚,不知道怎么做到又哭又兇的。
所以盡管他已經和初中時完全不一樣,抽條成了很長的一根蔥,我也依然覺的我是我們之間的那個唯一的爹。
我不知道該怎么定義或者總結、我們的這段義務教育時期,直到很多年后,我刷到過一個剪輯后的視頻。
內容的開頭,是主人喊了一句狗子的名字,那只畫框外的黑狗就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進了畫框內,甚至因為沖勢過快而滑出去了一些。
下一刻,正在廚房內的主人,就把手上切剩下的番茄屁屁拋了過去,聰明的狗子兩只前爪登起并快速的用嘴叼住,因為用力大,牙齒發出了“可達”聲。
接下來就是一段超速快剪,剪輯者剪掉了狗子吃食物的畫面。
在“可達可達可達可達”的聲音中,狗子不斷的消滅著主人的廚余垃圾,像一陣流暢又清脆的快板聲。
雖然很多內容都不能類同,但我莫名覺得那畫面超級眼熟,真是像極了不斷投喂的我,以及用牙齒打快板的賀揚。
我們的這種關系,一直持續到了高考后的一段時間,在我們出發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學前。
我拉著他去橫掃了一條美食街,那條街當初就是我們一直想去卻沒去成的夢中情街。
里面的很多小吃,別看連個像樣的店鋪都沒有,用的都是小車,但那可全是靠口味和手藝競爭下來的老口碑。
一路上,我是陪著吃,身邊的賀揚卻是吃的實打實,發育期男生的胃好像無底洞,在我快撐死的時候,他竟然還在吃。
吃到那條街的末尾時,我們坐在了雞翅包飯攤的板凳上,趁他一邊吃一邊整理手上的口袋時,我小聲問他
“賀揚,你要不要和我談戀愛”
“啪嗒”一聲,賀揚嘴里的雞翅包飯掉在了地上。
我發誓,認識這么久我還是頭回見,有東西能經過他的嘴還能掉出來的。
他嘴巴哆哆嗦嗦的連續說了一串我我我,始終沒連成完整的句子,看起來緊張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