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關于電視劇念長安的中型酒局,酒店位置在a城的一個市里。
a城是重工業區,旅游經濟發展的并不好,酒店雖然富麗堂皇,但總歸是沒什么特色。
而念長安劇組,則是從兩省交界的鄉下、開車幾個小時過來的。
當我抵達時,推門大略一掃,估摸出是十三、四個人后,就收回了視線。
聽他們的談話,這桌子人里,坐在主位的是兩個導演、一個制片人,旁邊是一男一女兩個最大腕兒的明星,更靠邊的則是三個編劇。
其中兩個編劇是劇組的,另一個編劇是男明星帶來的。
至于我,我是被公司厚著臉皮塞進來的,想要從中爭取一個角色。
毫不客氣的說,雖然我是一個人進來的,但我代表了起碼五個糊咖。
如果導演拒絕我說,劇組不缺我這個長相的,那我就可以拿出一份a姐的簡歷。
如果導演拒絕我說,劇組不缺女演員,那我就會拿出一份經紀人塞給我的b哥的簡歷。
如果導演還拒絕我,說劇組不缺人,那我還能拿出一張狗的簡歷。
是的,我們公司還簽了狗。
言歸正傳,來之前,我的經紀人對我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諄諄指導,最后她信心十足的對我說
“阿云放心,優勢在我。”
我問她“是我瞎了嗎為什么我看不到”
她意味深長的回“優勢在,他們做導演的可以不要臉,但是不能沒臉,但我們不一樣,我們直接沒有”
我
就這樣,我兩個巴掌大的包,裝了五份簡歷,托關系來到了這里。
整桌人沒一個抬頭看我,全都埋頭在桌子上搶菜、扒飯,可以想見之前他們劇組所在地方應該很苦。
袁柯來的時候,肯定想不到,整個光鮮亮麗的劇組已經團滅過了一桌,并為了他換上了一桌新的。
這莫名讓我覺得,經紀人拜托的事,估計完不成了,導演確實是要面子,但該不要臉的時候,說不定比我強。
其實,事先我也并不知道,念長安劇組要等的投資人是袁柯。
袁柯和他的助理進來時,大概沒看到角落處的我,我就在角落靜音追劇。
直至,那個帶我進來的人,用手肘拐了我一下。
“愣著干嘛,該倒酒了。”
是的,雖然拖了關系進來,但是還是有事要做的,大致就是說說漂亮話、熱熱場子、恭維加敬酒之類的。
像我這樣的別家經紀公司小藝人,還有兩個。
一般在這種場合,輔助主位上那個導演把事情辦成,再向導演提出自己不過分的請求,一般都會被答應。
我所在的公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而公司拜托的念長安劇務,也就是帶我進來的那個人,打的則是一樣的主意。
雙方屬于是互相利用。
劇務小王剛拐完我,就遞出了一個骰盅,示意我去和袁柯玩,最起碼炒炒氣氛。
袁柯始終沉著臉沒看我,我余光一瞟,念長安的導演已經開始糾結的摸頭了。
這回,即使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我也知道袁柯這是要趁機提要求,大概率還是看好這個項目,投資數應該不會變。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念長安的導演就開始表演變臉。
袁柯提要求塞人導演抱臂抿唇,明顯是不爽,但又不能直接拒絕。
袁柯借機換人,換的那個估計比最開始提的那個好些導演臉上皺巴巴的紋路都展開了多半,但還是抱著臂膀,一副防御架勢。
袁柯直接避開未談完的話題導演狠狠皺眉,未完成感放誰身上都會不爽。
袁柯開始談投資額原本不爽的導演迅速被吸引注意力,橫掃一切情緒,聽到沒有減少投資額后,心情大好,估計覺得袁柯的條件也能接受了。
眼看著兩人碰了碰酒杯,竟然這就要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