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不以為然“脫了白大褂你躺人家身下,鬼知道他是醫生還是律師”
鐘婧“”
傅芮喬你是又躺到哪個律師身下去了是吧
后來當真見了西裝革履的尹迦丞,的確是想象不出來他穿白大褂手拿ct報告單時的樣子。
有點像大學老師,斯文高雅。
又兼具醫生的睿智和沉著氣質,和畢業照上面那個毫不起眼的男生哪里有一點共同之處
帥。
且看著脾氣就好。
話少,不像從前那些男人喜歡說教。
鐘婧一時間松了口,順著鐘雅茹女士和舅母的期待與尹迦丞談起了這段不咸不淡的戀愛,然后就迷迷糊糊與他走進婚姻,一路摸著石頭過河。
可沒想到,這結婚才剛滿一年,就讓她發現尹迦丞這個人的不可托付之處。
不偏不倚,就在她剛開始重新思考結婚的意義之時。
前一日向主任請假的時候,主任問鐘婧請這幾個小時假要去做什么,鐘婧實話實說“去辦離婚手續。”
黃正欣詫異“你們兩口子不是感情挺好的嘛,我上回還看見他雨天來接你,人杵在走廊里傻站著等你,眼睛一直盯著你辦公室的窗戶,自己衣服淋濕了一大片卻不自知。”
或許在外人眼里他們是一對模范夫妻,情緒不外露,他們兩個人都具備這項技能,永遠相敬如賓永遠看似恩愛。
可惜婚姻不是唱戲給誰看的,縱使外殼看上去再光鮮亮麗,關起門來夫妻兩個人相處如何,旁人又怎么會真的知曉
鐘婧撇撇嘴“是真的要離,我和他相親結婚,實在沒有什么感情基礎,如沙一盤風一吹便要散,如今就剛好遇到這樣一陣風,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誰謂秋月明蔽之不必一尺翳。
誰謂江水清淆之不必一斗泥。
人情旦暮有翻覆,平地倏忽成山溪。
想來,一段婚姻走到盡頭,也許并不需要發生什么你死我活的爭斗,只消裝一回傻、撒兩次慌,三兩真心便可燒成灰燼。
人心如天氣,熱是一天天熱起來的,而涼下去,往往只需要一場雨。
雨停了,她和尹迦丞,也該翻篇了。
精神科不像尹迦丞的神經外科,沒有手術,休息日一般都自由,上一個休息日她在家里躺尸,翻遍了高中同學圈子里的八卦,試圖找到尹迦丞與葉慧貞當年的更多內情。
下午陪喬喬去掛婦科門診,她說自己例假快兩個月沒來,驗孕試紙上沒測出來什么端倪,但始終不放心要去門診掛個號檢查檢查。
鐘婧就是在尹迦丞他們醫院的婦產科外看到的這兩人。
至此,她算是徹底狠下心來。
這個婚,一天也拖不下去了,必須立刻馬上就離
不由地想起當初某人勸誡她的話,尹迦丞這個人哪里都好,如果圖個安穩當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但如果要是對他抱有其他幻想,那這場婚姻遲早要變成她的萬箭穿心。
那時候鐘婧不信,總覺得這人是在危言聳聽,可如今真的成了當局者了,看到的竟然比旁觀者還要更全更廣。
現在想來,人家哪里是在編排尹迦丞,分明是在美化他。
他若真的是如左修文所說那般,反倒沒有如今這檔子事兒了,至多就是個失望收場,她不走心就行了。
可現實卻是,心傷不傷且先不去管,臉絕不能再丟了
鐘婧咬牙切齒看著遠處的兩個人,氣不打一處來,“喬喬,我陪不了你了,有個我負責的病人突然發病,我得趕緊回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