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還專挑上朝的時候。”梁道玄也跟著笑了。
衛琨笑著指了指精明的外甥,臉上掩飾不住的欣賞“你小子,天生就是混朝堂的料子。我可以要你小姨安心了。當然如此,這看似走臺階,實際上倒讓圣上下不來臺,仿佛包庇近臣,不過群臣激憤之前,陳老學士一紙告老,請乞骸骨,連學士的頭銜也不要了。”
“那必然是太后與陳老學士談過,以退為近。”梁道玄相信妹妹有本事想出這個辦法,“不然先帝是不會與老臣們打擂臺的,到時候難受夾在當中的,唯有陳老學士一家,其余人哪個不能全身而退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衛琨半是慨嘆,半是惋惜,“陳老學士的資歷在那里,再熬幾年,混個大學士也當得,那可是與今朝不一樣的身份了,致仕何嘗不是一份榮光。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想得好美,但路上坑坑洼洼,你不知哪一處要摔大跟頭。總算他兒子的命保住,無了官職,但也免去流徙之苦,如今卻不知在做什么。還能如何強求呢”
思及這番話,再看面孔老邁,精氣神也是仿佛被歲月掏空的陳棣明,梁道玄心中也有感慨,也有悲憫。
姨夫的話在理,陳大學士的兒子固然有錯,該罰,也算是沖動血勇的教訓,然而卻罪不至此。
天子腳下在朝為官,終究權勢要大過法理,有些事,認不得半點死理。
誰知慨嘆并未存續多久,甚至可以說是轉瞬即逝,梁道玄眼見陳棣明大人的笑就變作意味深長,自袖筒抽出疊卷子,放在他的面前“玄之啊,今日先不急著講課做學問,來來來,先寫一寫這個。”
玄之是梁道玄的字,與他的名字一樣,來自于抱樸子,據說當年他半死不活被姑姑帶回北威府,險些投奔第三世,多虧有一精通藥理的道人高士,施針給藥,救下他一條小命。
故此,家中為他起了與道和養生有關的名字,年紀到了,又請過去的師傅先生,賜下關聯的表字。
此時此刻,名玄道字玄之的那個人,接過卷子,手上是輕飄飄,心中唯有震撼。
摸底考試果然是歷代教育事業的優良傳統。
考考考,老師的法寶,分分分,學生的命根。
他梁道玄上輩子高考,這輩子科舉,一概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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