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的表情后,崔鶴雍用家門不幸的表情望向了邵學士不知他說了什么我父母不在,我這個表兄便是他的長輩,我必然好好教訓他,教他知禮敬尊,若實在不行heihei我押著他去給曹參政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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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呆呆坐著,誰也沒想到,看似溫潤親切的崔鶴雍,還有這般雷霆的脾氣。
其實崔鶴雍心中清楚,這話無非是沖著自己和梁道玄來的,他太懂得如何應付,若是一味迂回,人家背后會說他避而不談,說不定還要捎帶上兩句表弟的壞話。他哪怕說一個字回護梁道玄,明日里就會傳出他倚仗國舅之兄的身份,不敬上峰。
既然怎么都難,那不如以攻為守,他倒要看看,在座哪位敢說出來,自己弟弟以祖宗之法回護太后的話有錯。
那他才叫真的完了。
果然,無人再敢置喙,秦司錄的表情最是尷尬,卻也是他再次主動寬慰“這話就嚴重了,崔左判,我們雖不是那四面八達衙門里的官吏,卻也知曉些帝京的風吹草動。自打國舅入京,誰人不是夸贊他姿貌勝玉品性明光如今官宦人家子弟,哪個還肯聽憑一句話就悶起頭讀書的我家那個孽畜,要是有國舅爺一半的心氣,我也不必日日要被氣死了再說,太后給國舅爺尋來的陳老學士,那可是桃李之教,咱們邵學士過去與他是同僚,最清楚不過了。”
邵學士緩解了方才的不虞,含了笑點頭道“正是如此。”
這一頓飯,吃食還算湊合,可席間言談卻足夠倒胃口。
第二日,崔鶴雍借著安排打點母親入京的契機,去承寧伯府老宅見了同樣理由而來的表弟梁道玄,將昨日接風宴上的見聞事無巨細告知。
“大哥,跟著你在帝京混,我是一點都不怕。”梁道玄聽罷就差給崔鶴雍豎起拇指了,這件事他自己處理隨機應變,也未必有這么漂亮的說辭,更何況表哥還占了冠冕堂皇這一點,旁人是一個字的錯處都挑不出來。
“胡鬧,誰跟誰混人家都是沖著你來打探的,你心里要清楚,警醒著點。”崔鶴雍看似嚴厲的警告,但沒有半點威嚴,被梁道玄夸這么一句,他眼角都帶著揚起來些許,還怎么端架子教訓人。
“洛王殿下給的下馬威他們還沒針對,我看,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報復我這個閑散人。”
崔鶴雍略略沉吟,亦覺得表弟此言正是“洛王殿下明擺著不吃他們的下馬威,反過來用禮部那些人給他立的名目砸回去,也確實解氣。說到底,還是幾位大人太不容人,怎么都是官家的親叔叔、親舅舅,往后大家怎么為著一個權字針鋒相對都是各自人各自的立場,可一入京就給下馬威,也太傷皇家顏面了。”
“大哥還記得鐘嬤嬤么”
梁道玄沒頭沒腦的一句,崔鶴雍想了片刻道“記得,老嬤嬤帶過我,后來又帶你一陣子,多和氣的嬤嬤,我們倆都十歲上下最淘氣的時候,她都能靜下心給我們講古安撫。”
“是了。我還記得嬤嬤那慈愛的模樣。”梁道玄想說得卻不是這個,“你去書院后,嬤嬤因不放心旁人,又照顧我了一陣子才肯叫兒子接回家養老,那期間我整日纏著她講家鄉的趣事,她同我講過一個婆媳之爭的舊聞,倒沒有什么新鮮的,只是我好奇多嘴,問了她一句,為何天底下好多婆婆都對新兒媳婦這般刻薄”
“鐘嬤嬤怎么說”崔鶴雍似乎理解一絲此言深意,卻不能確認,急忙追問。
四下無人的院落,古木尚未沾染春意,枝頭仍舊料峭,梁道玄站在老宅樹下,掛著比春意更和煦的笑著說道“鐘嬤嬤說,家里只容得下一個女主人,就像天底下只能一個官家。來了另一位要看要主事的,即便只是幾個鍋碗瓢盆和柴米油鹽的瑣事,那也算得上一戶關起門來的大事。人一老,最怕說話沒底氣腰桿不硬。不過鐘嬤嬤說,越是小門小戶沒規矩的,越愛弄這些手段,說到底,鐘鳴鼎食之家做了一輩子主的大夫人,也犯不著刻薄誰來端架子。”
說完,他朝崔鶴雍嘿笑兩聲“大哥,你說,那些老大人是不是把自己都當成了家里的主人婆婆,給我和洛王當做剛入門要奪去這鍋碗瓢盆的新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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