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這次事件并不是張定安的責任,因為給他送涼茶的是平時十分和藹友善的方伯。
提起方伯,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是熱心、親切、平易近人。方伯老來無子,妻子在兩年前又去世了,所以平時就只有小黑狗相伴。盡管如此他卻始終在人們面前顯得很樂觀,給人一種超脫的感覺,誰會料到這樣的方伯會出來害人,而且還棄全村人的性命于不顧。
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但確實在方伯給張定安的那壺茶水里檢查出了迷魂散,而且事發時他就站在敞開的打門外。
這樣的事實令人唏噓。
“方伯呢”醒來的第一句話,張定安就是要找方伯,神情是不解和憤怒的。
但是當他聽說方伯第一個死在相樞嘴下時,又有一種莫名的悲痛。
張定安想親自問問方伯為什么要這么做,可已經沒機會了,動機成迷。
所以人們心中將一部分的責任歸咎到了張定安和另一位守門人身上,盡管錯不在他。
處于人群的焦點,木臺子前的張定安,自己也感到很羞愧。
木臺子上,坐了五人,當中者就是村長,看著顯老,須發已白,但精神炯爍,神情飽滿,頗具領導之氣。
村長姓申名甫,太吾村第七代。
申甫的左邊就是那位祠堂的老者,他看上去比申甫年長許多,精神已經有些不濟,略顯萎靡,姓劉名念孝,太吾村第七代。
申甫的右邊,是一壯漢,年方四十,大寬額銅鈴眼,絡腮胡子遮住了半張臉,他的坐姿威風堂堂十分氣勢,只是左肩上纏著布帶,透著血跡,顯是受了傷,倒也毫不在意。
此人姓殷名破,防衛隊長,將太吾村比作國家的話,那他就相當于是唯一的將軍了。太吾村第八代。
坐在最外側的,左邊為嚴家家主嚴方,右邊的是夏家家主夏江,兩人都在村中任重要職務,且同為太吾村第八代。
此時不光村民們,臺上的五人也都神色嚴峻,如臨大敵。
“昨晚,有人用迷魂散迷暈了兩名值夜守衛,打開大門放了相樞進村。”申甫抬手一指,指向了不遠處的東門,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到了東門。
“所幸大家齊心協力,應對及時,關閉大門,誅殺相樞,才沒有釀成更大的災禍。”申甫放下了手繼續說道,村民們也將注意力從東門收回到了他的身上,“但,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七人因此而殞命,二十幾人不同程度受傷。”
這時人群中爆發了不小的騷動,開始議論紛紛,人人面露怒色,譴責那個開門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