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模樣嬌媚的歪頭打量她,語氣間似乎真的疑惑,“裴師妹,你覺得是為了什么”
她一字一句,不見血,卻隱秘誅心。
“喜歡和責任是不同的。他若真的喜歡你,怎么會和你三百多年來,還只是師兄妹”
傍晚的時候,聞昭過來找裴簌。
繞著清芳閣找了一圈沒找到,又去屋后頭的藥山找。
果然。
就見自家師妹挽著袖子,露出一小節纖細瑩白的皓腕,身姿窈窕、裊娜如玉正舉著一只小鋤頭,在吭哧吭哧鋤地
仔細瞧的話,姝麗秀美的小臉上還能瞧出幾分委屈怒意。
聞昭老遠看見她。
心里頭覺得很是稀奇,走過去捏了捏少女微鼓的小臉,“誰惹你了”
不簡單啊,都把人氣得跑到山后頭鋤了二畝地。
距離上次師妹這么干,還是幾年前,清昀峰的五長老把答應給她的棠修木送給了別人。
這次又是誰本事竟比五長老還大。
聞昭記得,那次裴師妹也才不過鋤了小半畝。
她的眼睛有些好奇的將面前少女瞅著。
裴簌則是任她捏著臉頰,睫羽微微低垂,語氣仍然清軟,“師姐過來,是找我有什么事”
還好還好,理智尚存。
還是她那個乖巧懂事的裴師妹。
指腹上的觸感柔軟嫩滑,聞昭又意猶未盡的掐了兩下,才訕訕松開了掐住少女臉蛋的手。
“你今日有沒有去瞧過謝師兄”
裴簌聽到“謝師兄”三個字,就不覺心頭梗塞了一瞬。
她昨夜才去找過他,可是兩個人話說得并不愉快。
本來是抱著問清楚對方心意的想法去了小竹峰,結果青年不止神色冰冷,舉止更是怪異。
說的每一句話都叫人傷心。
臨離開之前,還在她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么想著,昨夜被咬過的指尖便不自覺的微抖了一下。
血印子已經結痂,但對方咬得深,令她蜷指間似乎還帶了那么一點兒疼。
裴簌咬住唇瓣,搖搖頭,看上去情緒不是很高。
“今日還沒去過,怎么了”
聞昭不知道她和謝清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能看到面前少女微微垂著頭,一副十分郁卒的模樣。
而且她以前竟然沒有發現,師妹不高興的時候簡直這樣可愛
咦
意識到這種想法好像有點兒喪心病狂,聞昭很迅速地在心里自我鄙視了一下。
她正了正神色,“怨不得你不慌不忙,你還不知道謝師兄今晨吐血了罷”
裴簌猛然抬臉望著她,唇色一瞬慘白。
看她嚇到了,聞昭急忙安慰她,“不過不打緊,藥師峰的小弟子已經提前去瞧過了。
說是沒有外傷,只是心脈倒逆,所以才吐了點血。”
都吐血了,怎么會不打緊呢
裴簌的唇瓣輕輕抖了抖,開口時嗓音干澀,“是藥師峰的哪位小弟子去瞧的”
聞昭回想了一下,然后跟她說了個名字。
就見師妹聽完急急忙忙放下挽起的衣袖,離開前還差點兒被鋤頭絆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