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組的人走到會議室門口時,江季風突然說了句“溫漾,我有話問你。”
這個口吻,不像是公事
a組的人嗅到了不對勁的八卦味道,特別是房慧,睨了溫漾一眼,但眼里并非是八卦打探,而是害怕農產品這件事情,新老板會直接越過自己,記在溫漾的頭上。
但溫漾卻清楚知道,江季風留她是要說什么。
她其實也很想問他。
小高客氣的拉開椅子讓溫漾坐,她也沒拒絕,落座在他對面。
會議室內的燈早已開完,白晃晃的刺眼。
江季風打開金屬煙盒,本意要抽煙,但或許是又顧及有女士在,聞不得煙味,他將金屬盒子放置在桌面上,而后,掀起眼眸,開門見山的問溫漾,“老爺子安排你來這的”
他說話時,語調、眼神、姿態、動作,無一不顯得漫不經心。
溫漾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知道他也認為在北京同一個城市的同一個公司遇見,是一件很荒唐巧妙的事情。
但他上來就說她是被安排進來的,不但否認了她的能力,還讓她成了一個為愛癡狂,跟著江家追著他跑的女人。不止是他被逼的,她也是被逼的。
溫漾話在嘴巴里轉了個圈,這個婚事,的確是她的爺爺先厚著臉皮去找江家,在這件事上,她就占了理虧這點,思及此,她盡可能的克制自己,好脾氣的回答道“江總,我不懂你說什么,也不知道你所謂的來這,指的是北京還是公司,但這兩者,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決定。”
江季風輕呵一笑,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然后云淡風輕的否定她,道“沒那么巧的事。”
“溫漾,你實話實說,我不怪你。”
他能在匯報重點項目時都掐時掐點,不允許超過界定時間,她可不覺得,他是一個會找人閑聊的男人,于他這種男人而言,認定的事情,就是認定。
但溫漾偏偏最討厭這種,自我判定式的聊天。
他話里話外,顯得她和江家老爺子聯合起來,別有用心似的。
“我說了不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溫漾不想再順著他,在公司,他們是老板和員工,但此刻他們談起私事,她法律上是他的妻子,他們地位平等,他無權和審問她似的對她不禮貌,“我來北京是因為離港城遠,但現在少不了碰面,還請江總在公司,不要再單獨找我。”
“這段關系,你我當不存在就好。”
話,她說到底了,也不管會不會得罪人。
她起身離開,獨留下小高和江季風二人。
助理小高垂眸,但內心卻像是打擂鼓一樣心驚膽戰,溫小姐看上去乖巧嬌小,但說起話來,氣勢很足,這可是他工作十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到有人頂撞江總。
小高不想兩家鬧僵,他及時道“江總,太太可能也很意外會在北京看到你。”
她畢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是江家人認定的兒媳婦、孫媳婦,喊她太太,是正常的。可太太的這個稱謂,令江季風有那么瞬間的停滯,他點了一根煙,薄荷的味道刺激喉嚨,他沉默片刻,道“如果她不是老爺子安排的,那就盡量瞞著老爺子她在北京。”
否則,他不知道老爺子會做出什么事出來。
小高“那太太在公司”
“她不是說了嗎”
這段關系,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