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合上賬本“他走了嗎,我想見見他。”
侍奉安珀小姐多年,對她相當了解的邁爾斯一點也不奇怪安珀的反應“我已經把他帶回來了。”
有一個默契的副手實在是太省心了,安珀糟糕的心情變好了一點。
“讓他過來吧。”
鮑勃瑟縮不安地等在門外,心臟在激烈的跳動著,明明其他管事都離開了,為什么偏偏把自己叫回來
是因為他剛才偷看領主大人嗎天哪,他對曦光之神起誓,他絕對沒有半點不尊敬領主大人的想法,是看見那些管事都在悄悄打量,他才看了那么一眼的
又或者,是他卑賤的農奴身份,卻能夠站在尊貴的領主大人面前,令她感受到了侮辱
想到自己的管事今天八成是做到了頭,鮑勃雖然依舊不安,但心臟已經沒有那么慌亂的跳動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反倒坦然了。
于是在鮑勃被叫進去的時候,他倒是穩穩當當的,沒有出現什么被地毯絆倒,或是腿軟到走不了路的丑態。
心里想到了一百種領主大人斥責他的方式,鮑勃仍然沒料到領主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
“坐。”
身側的座位久久沒人坐下,安珀無奈的抬頭。“不想坐也可以站著,但是不要跪著。”
鮑勃又站起來了。“我、我習慣站著。”
安珀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在安撫這個年輕的小管事身上,她也清楚那八成會起反作用,于是開門見山“請你過來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她給鮑勃指了指家計簿上幾個當地的俚語,鮑勃絞盡腦汁,盡量用他貧瘠的詞匯解釋了一番。
安珀又問“關于耕地產量這一部分”
她擰著眉頭“不存在筆誤的情況嗎”
這位深棕色頭發的年輕人立刻賭咒發誓“我絕對沒有謊報糧食產量”
“哦,我不是說你。”安珀把家計簿攤到他面前“這是別的管事報上來的。”
鮑勃仔細確認了一遍,又去看這個農莊的名字,思索一番“領主大人,這應當是沒錯的。”管事們不會在這種地方弄虛作假,太明顯了,平日里能攥出油水的地方又如此的多,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每公頃的產量在一千一百磅到兩千三百磅不等。”安珀一字一頓道。
鮑勃不明所以“是、是的。”
安珀閉上眼睛,穿過來短短幾天,兩眼一黑的情況實在是多得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