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他對談矜的印象也只是鄰居家任性的小女孩。
那天他原本不想搭理她的,但小姑娘明顯在學校門口瞪了他很久,思來想去他還是過去了。
“放學不回家來這干什么”
剛打完架裴知聿的語氣算不上好,甚至還有點兇。
小姑娘沒說話,只是盯著他臉上的傷看。
裴知聿以為她會問他為什么受傷,或者是質問他為什么跟人打架。
但都不是。
談矜開口第一句話是“哥哥你疼不疼”
裴知聿難以描述那一瞬間的心情,但當時的感受他到現在都記得。
后來他才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談矜是過去找他回家過生日的。
如果說從前他只把談矜當成是鄰居家任性的小孩、好兄弟談翊的妹妹,那自那以后他便把談矜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對待。
以至于從初中到高中,他都不厭其煩地每天帶著個小拖油瓶同進同出,哄著她寵著她給她兜底,幫她解決各種各樣的麻煩。
再后來這段純潔的“兄妹情”是什么時候變質的,他不得而知。
只記得談矜高二的時候有一次跨年聚會,她和朋友玩到很晚,男男女女都有,還偷偷喝了不少酒,為了不讓她被家人批評,他只好帶她在外面的酒店將就一晚。
那會兒他已經成年,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間。
因為不放心談矜一個人住,所以開了套房,打算在這里陪她一晚。
談矜從前在家里沒喝過酒,今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到了酒店扶著床尾吐了三回,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濃濃的酒味。
裴知聿忍不住皺眉,又生氣又心疼。
許是吐完以后胃里舒服了,談矜便趴在床尾睡了過去。
見狀,裴知聿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幫她簡單地卸了妝,又用濕毛巾幫她擦了臉,幫她把鞋子和外套脫掉以后,才把人塞進被子里。
安頓好談矜以后,裴知聿便挽起襯衫開始清理自己身上和地板上的污穢,等他清理完洗完澡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他換了一身衣服,打算過來幫談矜關燈。
卻不想,剛推門走進來就看見床上談矜已經把被子踢開,纖細修長的雙腿露在外面,包臀的短裙隨著動作已經快到大腿根,黑色的吊帶也松松垮垮地搭在肩頭有些搖搖欲墜,像是馬上就要掉下來。
暖光燈下,少女皮膚白得晃眼。
那是裴知聿第一次意識到談矜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從前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了。
他幾乎是瞬間就別開視線,但喉結還是忍不住狠狠滾了一下。
裴知聿向來不是重欲的人,活了二十幾年那種事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但他現在卻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甚至隱隱有著某種陌生又熟悉的沖動。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唾棄自己,居然肖想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可從那天以后,談矜就再也沒離開過他的夢境。
他不重欲,
談矜是他唯一的欲念。
思緒逐漸回籠,裴知聿有些煩躁地睜開眼。
他打開車窗。
窗外的冷風一股腦地灌進來,吹散了車內的尼古丁味,也讓裴知聿的大腦清晰了不少。
他用力捻滅煙頭,表情看不出喜怒。
直到周圍的路燈都滅了,裴知聿才緩緩將車倒出去。
畢竟這條路他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認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