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咀嚼聲,沒有亮燈的房間陰影中,那兩只怪物吃的正香,而他手上的沙蛇則是同樣在進食。
這里是外城區一棟居民樓的頂層,這是他們臨時找的一個據點,而房屋的原主人,已經拿出了他的一切來招呼這幾位不請自然的客人。
是的,他們。
坐在馬瓦拉對面的便是之前在巷子里碰見的那人。
一頭披肩的金發,凹陷的眼眶與高挺的鼻梁,旁邊的一個底層裝有藍色霓虹燈的魚缸映射出來的光芒斜照在他臉上。
而他此時正在看窗外的雪景。
“馬先生,我指的是徹底的掌控,而非是合作關系或者說供養關系,你想要獲得這個方法么?”
男人的手指只是打了個響指,之前還在進食的兩只怪物便走到他的教派匍匐,頭顱就倚靠在他的腳邊。
這是絕對的服從。
馬瓦拉看了眼沙蛇,試圖讓它回來,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剛失去了一部分身軀的它需要大量的食物補充,在這種時候,他是無法控制它的。
雙方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像是人與寵物之間的狀態。
馬瓦拉帶著寄宿在他雙手上的沙礫四處尋找目標,擊殺之后吞噬對方的血肉,作為交換,在戰斗中這些沙礫會聽從他的命令,幫助他殺敵以及修復甚至是改造他的軀體。
成為魚怪的突變體就是最好的例子,盡管付出的代價是理智接近于崩潰......
但這并不意味著沙礫會完全服從他的命令,要知道即便是馴養多年的寵物也會存在自己的本能,更別說沙礫這樣的特殊存在。
他想控制沙礫嗎?
當然是想的,而且是非常想。
問題在于即便是現在這種關系都是他當初不惜把命豁出去才換來的,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控制這樣的特殊存在。
正因為如此,他在發現祝覺被沙礫形成的沙蛇入侵后竟然逃過了沙蛇的吞噬并且隔斷了他的控制的情況下才會如此的嫉恨。
同樣的,現在眼前這人告訴他自己有機會完全掌控沙礫,他便毫不猶豫跟著對方來到了這里。
“我該怎么做才能達到你這樣的效果?”
“首先是抹滅它的意志,再就是將你的意志注入其中。”
這話說起來很輕松,真正想要做到卻又是另一回事。
“哼,你說的這辦法我難道不知道,但人類怎么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馬瓦拉只覺得對方扯淡,他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經做到了,而且意外的順利......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我說能做到,那就一定能做到,關鍵在于你愿意為了得到這樣的結果而付出怎樣的努力。”
眼前這個人并不在他的計劃當中,但對方身上的現狀及其本身擁有的能力卻給了他一個可以控制對方的機會。
一個理智接近于崩潰,卻在某件事情上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
還有什么比這樣的家伙更好使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