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知道誰想出的這個法子,專門打造兩匹機器馬,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體型,不算馬頭,單就是馬背的高度都有將近三米左右的龐大機械馬,以此來作為拉動鐵盆的道具。
按理說這種形態的東西應該也是有些詭異的,可這馬身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卻將它身上原本的科技元素全然遮掩過去,或者說用這些鮮艷的東西轉移人們的注意力。
馬蹄踢踏間的聲響似乎暗合著某種規律,有幾個穿著艷麗長袍,臉上涂抹著油彩的人站在馬背上不斷地做出各種動作,手中持著掛滿白條,有些像是中國傳說中的地獄勾魂使者的招魂棒不斷的揮舞,口中同時吟唱著一些祝覺完全聽不懂的類似于經文一樣的內容。
而他們的這種表演也是極為有效的將人們的注意力從機械馬上移開。
起初是容夏城的本土居民停止了言語,隨即這種安靜像是有感染力一般很快在所有人之間傳遞,僅僅只是一兩分鐘之間,原本人聲鼎沸的廣場便安靜的有些令人心里發慌。
祝覺在這時看到身旁幾個穿著灰色棉質長袍的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某處,好奇之下也順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看到的是一根矗立在廣場中央的石柱,其頂部像是有著一座雕像,只是因為視角的緣故看不大清楚,祝覺回想著第一次來時在飛機上看到的景象。
或許是關二爺的雕像?
鐵盆在中央廣場上架設完畢,緊接著又是一陣儀式性的表演,不過這一次更多的開始帶有一些宗教性質。
有人手持兩片銅鈸不斷敲打,有人手中拿著頂端捆綁著由棱形紙片連結的紙條的術杖,也有人高舉著鈴鐺,不斷搖晃。
而這段時間里祝覺則是一直盯著那根柱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起先能夠照射到石柱底部的陽光不斷的上移,陰影從梵天明王寺那兒不斷的漫過整個廣場,夜幕將要降臨,廣場上光線愈發昏暗,那些殘余的夕陽光最終轉變成帶有些頹廢,陰郁的金褐色。
等到陽光沒到柱子的中段,便有數人分成兩隊,最前端的人手持著一根兩端皆有火團的機械棍棒,身后那些人的吟唱聲變得哀怨綿長,他們環繞著鐵盆轉圈,口中吟唱不停。
不僅僅是他們,不一會兒,容夏城這邊的本地人亦開始念念有詞,與之前的安靜同樣,起先只是小范圍的吟唱,很快就擴散到整個廣場,內容并不是干澀的禱詞,而是抑揚頓挫的唱起了像是歌謠一般的詞句:
縱使無月照日夜
虎鶇悲啼亦如昔
驀然回首百花殘
宛似心慰杳無蹤
諸神集新世
夜明虎鶇啼
花開向神祈
浮生空自哀
夢已逝
恨飄零
......
這些人并不是在胡亂的哼唱,更像是鍛煉許久,一年只在固定時候顯露的只有本地人才會的本領,頗有些古風的唱腔搭配著妖異悲戚的曲風,像是祝覺這樣的外鄉人,只是聽了一小段便不可自拔的徹底沉迷進去,旋即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放松,融入到這頹廢的神圣氛圍中去。
是的,祝覺私底下認為這種氛圍是頹廢的神圣,而接下去的事情更是加深了他的這種想法。
隨著儀式的進行,鐵盆驟然火光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