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條猩紅觸手擦過祝覺的身軀,落在廊道兩側的梁柱與墻壁上,扎出拳頭大小的孔洞。
清道夫形成的沙繩將惡鬼長刀轉到背上,祝覺站在廊道邊沿,雙臂在雨中平舉,右手握著刀柄,緩緩抽刀。
森冷刀光乍起,清亮銳利的刀鋒只是稍稍看上一眼仿佛都會刺痛人的眼睛,有雨滴濺落,叮當聲響煞是好聽。
“吁~”
祝覺舒了口氣,右臂猛地轉動,向著左前方斜斬,沒有感受到任何遲滯,地上便多了兩條還在兀自扭動的觸手。
唳~
不同于惡鬼長刀在高速揮動時發出的刺耳破空聲,這把太刀在祝覺的揮動下發出的嗡鳴猶如鷹啼,帶著一股子雄渾氣勢,在大雨中依舊清晰可聞,祝覺看著不著一絲血漬的刀身,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一把極為珍貴的武器。
單手出刀,祝覺的目光看著眼前接近三米高的血色恐怖怪物刺來的觸手,也不上前,只是不斷的揮刀,祝覺不懂多么高深的刀術,但他的力量,神經反應以及速度早已遠超常人,往往在觸手靠近之前,刀刃便已經將其從正面直接切斷。
一時間廊道周圍盡是刀鳴,那怪物的觸手在短短幾秒內被祝覺斬下幾十條,只能在雨水中憤怒的嘶吼。
可惜,生氣有用嗎?
祝覺的目光依舊注視著眼前這個快要被自己削成一個肉球的家伙,它的力量雖強,但速度不快,頂多也就是1原魚的程度,以祝覺如今的實力,避開它的攻擊不要太簡單!
而就在此時,怪物在連續的吃癟之后,似乎受到了某種指示,身形開始往后退卻,原本極為惹眼的血色軀體在這時居然開始逐漸黯淡,融入走廊外的夜雨。
像是想逃跑,又或者是準備用別的方式再度發動攻擊。
“喂,這把刀的名字叫什么?”
察覺到對方意圖的祝覺選擇將太刀收鞘,沉聲問身后的人,還沒等巖田弘開口,他又接著說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它的名字了,我要自己給它取名,你之前說只要我能斬殺那些家伙,我可以要你們巖田家任意擁有的東西對吧,我就要它!”
這把刀就該是自己的。
祝覺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確認了這一點。
饒是惡鬼長刀用了這么久,祝覺依舊將它只是當作一把隨時可以替換的武器,但當他握住這把太刀之后,心里產生的感覺卻像是遇見了久別重逢的老友,雙方一拍即和!
“只要你能完成我的心愿,三日月就是你的......這個時代能配上它的,恐怕也只有你這樣的人了吧。”
祝覺沒問,巖田弘還是說出了太刀的名字,倒沒有多么驚艷,只能說是一般,而巖田弘的后半句話則是真心誠意的。
獨立存在的真正意義上的冷兵器在如今的時代早已沒有太多人使用,更多人習慣了槍械火炮,偶爾用冷兵器往往也是那些與機械義肢連接在一起的器具,說是武器,其實也已經是他們肢體的一部分。
這把三日月太刀,據說是某位堪稱國匠的鍛刀大師的心血之作,更是在東京都的某處古寺供奉多年。
后來它被巖田家收藏近百年,到現在早已沒沒有用武之地,巖田弘想為它尋找一個合適的主人,只不過一直求而不得。
但是在這個暴雨夜,當精神因為不可名狀的恐怖怪物的影響而出現問題的巖田弘目光落在那持有三日月的男人身上之時,不知道是因為個人的臆想還是精神錯亂后產生的幻覺,他分明見到有一頭體型龐大的雪白猛獸盤踞在此人身后,直面那只已經凄慘無比的恐怖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