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騎馬跟之前有沒有騎過其它的東西并沒有關聯。
祝覺這個初學者在馬背上顛了有十幾分鐘才勉強掌握些竅門,而此時他們的位置也早已偏離酒館所在的公路。
機械馬蹄踩著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發白的泥土塊,茂密的雜草叢摩擦著雙腿往后退去,祝覺眺望著四面的原野以及更遠處被繁盛叢林覆蓋著的山谷,一陣暖風從旁邊飄揚而來,卷起些許青蔥草葉在祝覺的眼前飛過,盤旋上天際。
“好地方!”
祝覺彎腰拿起掛在馬匹左側的酒瓶,這是之前在酒館內“順手”拿出來的飲料,這時候拿來喝倒是很應景。
身旁的弗洛似乎也沉浸在這種愜意的環境中,祝覺幾次瞥視都發現他的目光近乎于貪婪的掃視著周圍的每一處地方,像是在嘗試著將這些美景永遠的留在眼底。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祝覺的目光無意間看到天空中的盤旋著的青鳥,這才想起自己可不是來郊游的。
“布魯斯先生,您現在有在拍攝嗎?”
沒等祝覺開口,弗洛先出聲說道。
“當然,這是我在任務開始后的習慣,如果你不想出鏡的話,我可以關閉攝像頭,之前的那段影像也會刪除。”
在視頻拍攝過程中祝覺尊重對方的意愿,之前是忘記問,現在對方既然主動提出這個問題,祝覺以為是弗洛不想露臉,所以準備停止錄像。
“不,我希望你能把我接下來說的話全部拍進去......不如由你來問我吧,現在我的思想有些混亂,想的很多,卻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說起。”
弗洛轉頭直面祝覺,將自己的臉全部暴露在鏡頭下,還特地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干澀的笑容。
事實上墨鏡后的祝覺卻沒有從弗洛的臉上感覺到任何喜悅,而是發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那張羊皮紙上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既然讓祝覺提問,他也沒有推辭,先從自己比較感興趣的事情問起。
“這是我的朋友臨死前交給我的物品,上面畫的東西據他所說是一個邪教的祭壇,具體的內容他沒來得及告訴我就死了......被邪教徒所殺,這張羊皮紙算是他的遺作,我將它貼身攜帶,為了能夠讓我隨時隨地記起當時發生的事情。”
弗洛從衣服的內襯里取出一張與照片中一模一樣的羊皮紙遞向祝覺,興許是外套被后邊的背包壓住了的緣故,伸手時衣袖往上抻了一段距離。
抬手去接羊皮紙的祝覺目光落在弗洛的手臂內側,那兒有著密密麻麻的傷疤,一直從手腕往后延伸,比較靠后的幾個傷口結痂處的肉還隱約帶著些粉色,顯然是剛愈合不久。
自殺或者說自殘傾向,還是近期的行為。
迅速的收回目光,祝覺并沒有詢問他緣由,而是攤開羊皮紙,看著上邊熟悉的圖像,接著問道:“你約我到這又是為了什么?”
“揭露一個邪教卑劣行徑!那些惡魔......他們都該死!”
談及邪教時,弗洛原本平靜的眼神中不受控制的涌現出種種復雜的情緒,沉聲說道,
“我只是一個貧民窟中的人,聯邦警局不相信我的話,更不相信在幾百公里外的這座山谷中隱藏著令人絕望的恐怖,我只能求助于你們。”
“邪教?”
祝覺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只是很快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自己也說自己居住的地方與這里相差著幾百公里,你又是怎么知道它的存在的?”
“因為3年前的我就是從這里跑出來的。”
弗洛指著山谷,表情數度變幻,最終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