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覺還在思考怎么才能解決這恐怖怪物的時候,其它的邪教徒已經因為它的到來而陷入狂熱的情緒當中。
“偉大的主,請您享用我們為您奉上的祭品!”
哪怕鮮血已經從手腕的位置淌的到處都是,黑袍人依舊保持著托舉的姿勢將那團黑色的不定形觸手集合體高舉,向著面前一條與他整個人差不多大小的觸手呼喊著。
他所說的祭品自然是地上的那些人。
事實上根本不用他提醒。
伴隨著大地的震顫,那怪物已經開始走向他們,而那些早已被徹底洗腦的精神污染源突變體不僅沒有任何抵抗,反而主動迎上前去,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朝著他們伸來的觸手。
“嘶......不能死在這,必須得回到村莊中去!”
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被暴雨浸透的弗洛掙開手腕上的繩索,盡管已經克制住自己回頭看上一眼的好奇心,依舊因為距離那怪物太近而導致精神受到極大的影響,腦海中的幻覺幾乎是不間斷的出現。
咬住舌尖,靠著突然的劇痛勉強喚回一絲清明,弗洛干脆翻身從旁邊抓了把碎石子捏在手心里,只要支撐不住便攥緊手掌,仍由那些碎石子扎進皮肉也不松開,勉強保持著現在的狀態不再惡化,踉蹌著往他們來時的路跑去。
而他逃跑的身影也是被祭壇上一直關注著這邊的祝覺看在眼里。
周圍的邪教徒都沉浸在狂熱的儀式當中,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一個祭品已然逃跑。
后顧之憂沒了,祝覺自然就輕松了許多,往后稍稍退了一步,從黑袍中取出拍攝的眼鏡,之前為了遮掩行蹤,怪物的模樣都是附近的青鳥在拍攝。
遠景固然能拍下更多的場景,但也少了許多細節,更何況怪誕工作室的視頻都是全息觀看模式,要的是身臨其境的快感。
隨著怪誕工作室的日益做大,吳桐很早就已經提出了視頻時長延長,將其電影化的想法,祝覺作為導演和演員,當然不能拖后腿,近期他甚至打算去報些關于電影拍攝方面的培訓班來提高自己。
“僅僅只是這些祭品,我覺得數量還是太少了,主會滿意嗎?”
靠著柱子,側身看向底下正準備進行饕餮大餐,祝覺看著前面狀若癲狂的邪教徒,抬手摸了摸胡茬,“語重心長”的說道。
“每年奉獻三到五次,近百人的數量,這已經是極限了,主會原諒我們的.....”
站在祝覺前面的人顯然沒有理解話里的意思,還以為他是擔心下邊的存在吃不飽。
儀式已經完成了大半,一如既往的成功,因此這些人的精神在狂熱的狀態下又是無比興奮的。
“如果我們這些人想要為主獻身,主會同意嗎?”
手掌離開下巴,開始往前面那位朋友的后衣領伸去。
“在儀式進行的過程中,任何不在祭壇上的存在都會被主認為是祭品......”
這些邪教徒特地把祭壇造的那么高總歸不是為了當觀景臺用。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這種憂傷的事情跟他們也扯不上關系。
事實上這地方跟安全區的作用差不了多少。
非要做個比喻的話,底下那家伙就是被豢養在這山谷中的猛獸,他們這些邪教徒就是投食者,村莊中的人自然就是食物。
邪教徒們通過投食來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自己卻是不想死的。
原本還在思考著怎么解決旁邊那怪物的祝覺眼中亮起一抹精光,悄悄把手收回來,接著問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站在這,它就不會攻擊我們?”
“當然,這個祭壇是受到主的庇佑的,它是主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攻擊這我們這些對于主無比忠誠的人呢?”
祭壇周圍鐫刻著的繁雜咒語可不是擺著看的,他們敢如此近距離的直面這些其實毫無理智可言的精神污染源怪物,靠的就是這個祭壇的存在。
“哦~原來如此。”
祝覺側頭瞥了眼祭壇邊上的情況,那巨大的怪物的觸手已然卷起了數個村民開始往自己各張嘴中塞去,于是一把按住前面那人的肩膀說道,
“老哥,其實我還有個問題,這玩意兒是什么,你知道嗎?”
“格倫,你今天......你手里的是什么?”
前面一直在給祝覺講解情況的邪教徒被祝覺喊了聲老哥,滿臉疑惑的轉了過來,看到的卻是后者手中的遙控器,視線往上,格倫還是那個格倫,只不過臉上多了一副奇怪的眼鏡。
“哎?你不知道嗎?這是我剛才從弗洛身上得到的東西,我看它好像是個遙控器......試試?”
沒等對方回答,祝覺的大拇指已然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