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說話時的目光一直在兩人的臉上來回逡巡著,似乎是要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某些線索。
“今天晚上?”
祝覺皺著眉頭問了句,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的接了一句,
“都知道我受了傷還讓我去參加酒會,又是暴雨......奧莉薇,要不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怎么去,反正你今晚估計也沒法睡覺,去一趟有什么關系,喝上兩杯酒,說不定能夠緩解你的腿傷呢。”
奧莉薇自然明白祝覺的言下之意,配合著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看向護士問道,
“能不能只去一會兒?鎮長的感謝結束之后,我們就回來。”
“這個我想應該是可以的,通話還沒有掛斷,要不兩位現在......”
“不用,你去說一聲就行了”
話說完,奧莉薇推著祝覺的輪椅便轉身走開,護士在原地留了會兒,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才像是想到什么一樣跑去回話。
“沒想到這么快就按捺不住......他們就不怕我們從韋斯特嘴里知道這個鎮子的情況,進而對他們產生戒備?”
在離開的前一夜以小型酒會的方式表示感謝,這種行為換做平常并沒什么奇怪的,可是在他們知道這鎮子有貓膩的情況下未免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應該想到的是正因為我們有可能從韋斯特的口中知道一些特殊的信息,所以他們才必須在我們離開前解決掉我們。”
把奧莉薇手里剩下的半個布丁拿過來,也不拿她的勺子,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咂巴兩下嘴,繼續說道,
“我們一個是殘疾人,剛剛大腿受了傷,醫院那么多人看著,總是做不了假的,在別人眼里,我現在就是個廢物,剩下的就是你了,要知道這里是他們的大本營,要是連這都不敢動手,他們占據荷賽鎮這么多年的日子都白過了?”
說到底,那些隱藏在荷賽鎮陰影中的家伙賭不起那個萬一,真要是祝覺和奧莉薇掌握了他們的證據,他們選擇讓這兩人離開荷賽鎮,結果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這場酒會,可就我們兩個人,你現在這狀態......”
聽完祝覺的話,奧莉薇反倒是有些擔心了,不論如何,祝覺的傷勢是確實存在的。
“待會兒進去之前,你得先找好逃跑或是躲藏的位置,一旦爆發沖突,你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那個房間,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冒險,肯定得提前溝通好,祝覺是不怕的,只要奧莉薇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哪怕對方確實有某些特殊手段,他也能想辦法跑出來。
“你準備一個人對抗他們?”
“不出意外的話,足夠了。”
祝覺轉動著手里的布丁盒子,半透明的盒子在醫院白熾燈的照耀下透著一股古怪的光。
......
輕緩而悠揚的薩克斯樂曲在小酒館內奏起,淡棕色的音符以全息投影的方式飄散在房梁周圍。
米黃色的吊燈垂掛在幾個角落,數量不少,光線卻不是很亮,有些地方還有陰影占據,給竊竊私語的人留出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