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去那兒找自己的父親,對于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
“帶我們過去!”
素子的回答依舊簡潔。
沒有給女孩換衣服的機會,她只是蹬著一雙木頭涼鞋便在祝覺和素子的裹挾中苦著臉無奈下樓。
“你們找到我父親之后,會不會放過我?”
電梯里,裘明麗扯著祝覺的衣角,低聲問道。
“考古協會只針對精神污染源怪物,你幫我們找到裘德發之后,隨時都可以離開。”
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回答,祝覺咂咂嘴,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對裘德發的生死似乎并不怎么關心啊?”
眼前的女孩說自己是裘德發的女兒,可她在說出裘德發位置的時候臉上卻沒有任何掙扎,這讓祝覺不得不在意。
“你會關心一個逼你從事這種行業來給他還債的父親嗎?”
提起自己的父親,裘明麗臉上的仇恨壓過恐懼,撩開斗篷的上半部分,祝覺這才發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些紋身也有遮掩傷勢的效果。
“抱歉,當我沒問。”
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女孩的**上轉移到手機屏幕,撓了撓風鈴的下巴,祝覺的表情很是尷尬。
輾轉越過兩條街道,三人來到裘明麗所說的記憶體驗館門口。
祝覺本以為這所謂的記憶體驗館可能是某些科技公司設立的產品實驗點,免費讓人試用并以此來收集用戶反饋進行進一步的產品提高。
然而眼前的景象實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污漬斑駁的墻壁外,陽光被上邊的屋檐遮擋了去,滿地的煙蒂和烤串吃剩下的竹簽子以及碎骨頭,七八個像是水龍頭一般掛載在外的眼鏡模樣的機器分列在外,底下是一張張破舊不堪的躺椅。
祝覺親眼看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破落乞丐從街道的另一邊跑來,也不干別的,掏出手里存著錢的卡片放入機器右側的插槽,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皺皺巴巴的煙,抽出一根點上,仰躺在長椅上后才戴起眼睛。
前一秒還布滿了疲憊和困頓的臉上突然就浮現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在祝覺看來這副模樣跟那些癮君子可差不了多少。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素子就在旁邊,祝覺自然是不懂就問。
“他們在體驗生活......生產記憶芯片的集團近段時間開發的新項目,他們有償收集儲存著各種記憶的芯片,包括有錢人的豪富生活,花花公子在夜場中的狂歡,或許還會有某些比較特殊的記憶,越是吸引人的記憶越值錢,就像我之前說的那幾種,幾乎在每個體驗館內都會出現,而這些記憶對于其原有的主人可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對這些深港區底層的人來說卻是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即便在夢中都無法構思的生活。”
素子示意裘明麗進門找人,又接著跟祝覺說道,
“你可以把這種體驗館看做是這些人的美夢儲藏室,只需要一個小手術,記憶芯片能給人帶來遠比夢境更真實的體驗,只不過想要體驗這種服務需要每分鐘繳費,而體驗過那種上層生活的人,幾乎有百分之九十會迷戀這種感覺......這不是好事。”
這當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