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手臂往后蜷了蜷,直接沒應聲,于是李亞澤了然了,這是不同意,提了兩次的話,秦總沒同意就不可再提了,于是這個問題徹底劃過。
等噴好藥,秦珩套起衣服往外走,李亞澤詢問,“讓司機送您回去休息”
秦珩往電梯走,腦海里晃了一下蜷縮成一團哭的陸杏禾,蹙眉,“我上樓睡。”
李亞澤聞言按了往上的電梯,秦珩視線直視電梯門,倒影著他的身影,即便穿著休閑裝,也是肅然冷漠的。
黑沉沉的濃重壓迫感。
幾乎都是深色的衣著。
秦珩眼眸輕闔,“讓劉萍守著她,暫時在家里。”
李亞澤一頓,沒接話,秦珩也不需要他接話,繼續吩咐,“準備些淺色的衣服。”
頓,補充,“我的。”
結合今晚的事件,李亞澤瞬間了然秦珩的未盡之意,準備點陸小姐會喜歡的淺色系。
“好的秦總。”
電梯門打開,李亞澤手擋門,秦珩先進去,他準備跟著進去,秦珩下顎微抬,“回去休息。”
是通知。
李亞澤腳步停住,往后退了兩步,標準的助理站姿,優雅得體的尊重,“好的秦總,您好好休息。”
電梯門合上,秦總那沉冷壓迫感極強的視線不在,電梯廳的風瞬間順暢起來。
李亞澤上了另一部電梯,往下,在電梯里給周超微藍上留言。
秦珩到辦公室,也沒開燈,直接進了后面的休息室。
隨手褪了襯衫扔在一邊的沙發上,秦珩到床頭彎腰打開了床頭燈,床頭柜上放著煙盒、打火機,他看的報紙,她看的考研書,還有她的發簪。
她習慣好,收拾擺放得整整齊齊,煙盒和打火機被討厭,于是打火機疊在煙盒上,被擱置
在最角落。
想抽煙。
那股無處宣泄無法言說的憋屈感又涌上來,秦珩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有這么憋屈無處發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調整的時候。
小姑娘沒明說。
最開始的幾次親她,她那時候忐忑又怕他,不敢說。
慢慢嬌了點,每次抽了煙親她就含含糊糊帶著點委屈的說,煙味好重。
秦珩有意記了,跟著那幾天抽過煙都刷牙之后再親她。
發現親她時候走神有點頻繁,那還不如軟軟糯糯的跟他抱怨撒嬌。
秦珩自己也覺得奇怪,他從有記憶開始,完全沒有對任何一個東西或者一種狀態的迫切感。
似乎從有清晰的記憶開始,任何人事物,對他而言都不過是觸手可及。
沒有過迫切,期待都是極少數,尋常就是倦怠,不過爾爾,不過如此的倦怠。
商業版圖的擴張,勉強算一個能達到閾值的領域。
所以秦珩才會早早接了秦氏的掌權。
只有陸杏禾,是這么多年平淡無波生命軌跡的例外。
他在她那,喜怒哀樂的都太清晰,愉悅也很簡單,陸杏禾乖些,聽話。
或許,也可以不聽話,但只要在他的絕對控制之下,控制感清晰,占有欲的滿足,愉悅的閾值從不設起線。
痛感也過于清晰。
方才在電梯間,他回想起她蜷縮著哭到哽咽的模樣,思緒快速轉移,回放停住。
像是人體本能對痛苦的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