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問題一模一樣的,只是稱呼不同,蔣兆廷把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邊。
蔣思淮確定父親沒事,就說“媽媽你陪爸爸吧,我去煮面,煮好了叫你。”
出門時還聽到父親跟母親感慨,說阿稚都長大到會做飯的時候了,言語間無非感慨時間過得快。
董姜莉聽了丈夫這話,就說“是啊,你也知道啊知道你還不注意保養自己,還以為自己二三十歲”
蔣思淮捂著嘴竊笑,一路飛快下樓。
剛到一樓,就聽到奶奶叫她哥“南南,你上樓去叫阿稚下來。”
她聽了就覺得很有意思,蹦跳著下了樓梯,笑嘻嘻的接話“南南,你不用去叫了,阿稚已經下來啦”
蔣淮南“”
他小時候其實是沒有小名的,是父親蔣兆鳴在參加援外醫療隊過程中因感染瘧疾兼突發心梗而犧牲后,母親調往國外公司總部工作,他被送回祖父母身邊,小嬸嬸董姜莉先開始叫他南南,叫著叫著就成了小名。
蔣思淮要捉弄他的時候,就也這么喊他。
他抱著豆豆一臉無語的看著她,蔣思淮哈哈一笑,轉身往廚房走去。
老太太問她吃沒吃飯,她笑道“沒呢,我去給我和媽媽煮個面。”
老太太忙說“用不著你,累一天了,這會兒吧,越會干活的人,活越干不完。”
說完一指蔣淮南,“南南去,給你妹妹和嬸嬸煮個面,冰箱里有蔥油,做蔥油撈面很快的。”
蔣淮南點點頭,把狗放到一旁,起身去了廚房,路過蔣思淮,還問她要不要吃臘腸,給她蒸兩根。
比起蔣家這邊的溫馨和樂,同樣是跟父母吃飯的梁槐景,卻覺得氣氛一如既往的冷淡無聊。
從面包店出來之后,梁槐景原本是打算回自己的住處,但卻接到母親及韻的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說是“上回見你還是中秋。”
暗示他太久沒回家,應該回家看看父母了。
梁槐景其實沒有回去跟他們吃飯的心思,但剛想拒絕,就想到蔣思淮的母親,那樣神色溫和,看著她的時候,目光慈愛又驕傲。
是他最向往的那種母親,很傳統,多數人的母親都是這個形象,但這種柔軟和溫情,他不記得有沒有在及韻那里感受過。
蔣思淮介紹她的時候,說的不是“媽”,而是“媽媽”,語氣和神態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依賴。
梁槐景不記得上一次聽到別人這樣稱呼母親是什么時候,好像是路過哪所小學,聽到小朋友這樣喊
他自己是小學以后就開始只叫“媽”了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能體會到及韻是愛他的,只是這種愛并不如何純粹,反而摻雜了很多期望,期望他功成名就,期望他耀眼完美,成為她最好的作品。
梁槐景無數次想打破她的這種期望,卻又不忍心看她失望和痛苦。
一段關系里,誰痛苦,誰改變。所以他成了壓抑
本性、違背本心的那個。
于是他改道,回了江東花園的父母家,原本打算作為今天飯后甜點和明天早餐的面包和蛋糕,成了順路帶給父母的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