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芙假裝沒有聽懂他的意有所指,不過里昂也并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大做文章,他開門見山地說“因為你昨天在舞會上說,作為一個會畫畫的女人,你沒有得到一個公平的機會,所以我今天才想請你來談談這幅畫。”
溫芙“您希望和我談些什么”
里昂并沒有立即點評那幅畫,他舉著酒杯姿態閑適地靠在桌子上不緊不慢地說“據我所知,你的父親是個顏料商。”
溫芙愣了一下,隨后冷下臉說“看來您已經調查過我了。”
這是她走進這間屋子開始第一次表現出這么強烈的警惕。
“難道不應該嗎,還是你覺得我應該容忍反復的欺騙與愚弄”里昂搭在桌子旁的手指不耐煩地輕輕點了幾下,冷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溫芙小姐,博格那個蠢貨簡直被你耍的團團轉。現在,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已經聽說了有關你哥哥的事情,你早就離開了杜德,現在你卻又突然間出現在這兒,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溫芙抿了抿嘴唇不說話。
眼前的人比她更懂顏料,當她意識到他早已看破了她的那些小伎倆后,溫芙想了想,隨即說道“我喜歡繪畫,就像我昨晚說的那樣,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機會。”
“這就是你回來的原因”從里昂的表情中看得出來,他對她的話恐怕一個字也不相信。
溫芙含蓄地說“您是位受人尊敬的畫家,這并不值得稀奇。”
里昂倚靠在他的工作臺上,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像是在思考她話里的真假。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問道“所以你覺得能用這幅畫打動我”
溫芙沒有否認。
片刻之后,里昂忽然發出了一聲低笑,他不茍言笑的神色一時間如同冰雪消融,叫人忍不住心跳加速“你想聽聽我對這幅畫的評價嗎”
他站直了身子,舉著手里的酒杯踱步走到畫架旁,低頭看著面前的畫,隨后用一種冷漠到近乎殘酷的口吻對她說“在我眼里這幅畫平庸,拙劣,糟糕透頂,沒有一點兒可取之處。”
溫芙相信他的評價并不是出于憤怒,而是真的這樣想。因為緊接著他就把酒杯里的那點紅酒傾倒在那幅畫上。
紅色的酒液順著畫布流下,就像是鮮血瞬間弄臟了這幅畫。
溫芙感到心口微微一窒,她強忍著怒火冷聲說道“您把我叫到這兒來,就是為了羞辱這幅畫嗎”
“不,我是想告訴你,我并不認可你的畫作,與你是男人還是女人無關。你的畫作在我眼里糟糕透頂,僅此而已。”里昂用毫無起伏的聲線繼續說道,“我只在這幅畫上看見了謊言。你的畫叫做情人,你說你愛上了澤爾文艾爾吉諾”
他的唇角掛上了一絲冷笑“你根本沒有見過情人的畫筆,這是一幅卑劣的仿制品,我為你的老師感到遺憾,他看起來沒有教會你任何東西。”
他宣判他的裁定,如同宣讀一紙死亡。隨后他轉過身重新回到工作臺旁替自己重新倒了杯酒,毫無感情地對她說“現在,你可以離開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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