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月初五,晴
婉君竟不下蛋了,可怕,云夢大陸是要滅亡了嗎蓬山真君問我怎么辦,我能有什么辦法我是被車撞了來逃命的,又不是來拯救世界的。
不過看在我與婉君的交情的份上,我還是回了信,girshegirs
回信寄到獸首山天池,驛站的人自會想辦法送到離火屋。看在十兩銀票的面子上,隋意還送的加急件。
收到信的那日,獸首山又下起了蒙蒙細雨。
奚子午照常去陳官修行之處找他,看到他獨坐雨中,既不用避雨術,也不撐傘,雨水打濕了他的青衫,而他閉著眼,仿佛已融于天地。婉君則照舊漂在水面上,它在追殺每一滴落在水面上的雨滴。
“師姐,吃飯了。”奚子午沒有打擾陳官,繞到湖邊小聲喊話。他今天特地采了許多婉君最愛的靈果,還有剛賣了幾只胡髯郎得來的靈石呢。
可婉君興致缺缺,游過來看一眼就別過頭去。奚子午不禁發愁,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師姐該瘦了。
“轟隆”突然起來的巨響叫人心中一顫。婉君和奚子午齊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蒼翠的半山腰上,又憑空缺了一塊。
樹倒了,巨石裂了,獸吼聲傳來,聽著像是兩只風獸在打架。間或又有法術的光亮在雨霧中閃現,也不知是哪家的仙子仙君,在瞎摻和。
奚子午看得牙疼,捂著臉,懷疑那天雷把他的牙齒劈松了,至今未好。陳官說他是心理問題,自尋煩擾,奚子午只覺得他冷酷無情。
那廂,冷酷無情蓬山真君終于睜開了眼。他耳朵微動,抬眸望向東南方,不過幾息,一個修士遇見而來,代為轉達驛站的信件。
奚子午死皮賴臉地湊過去看,只見那信上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只三個字幫她打。
“這是什么意思你要幫誰打打誰”奚子午狐疑。
陳官沒有回答,他看著那信,看雨水慢慢將信紙打濕,又在那字跡徹底暈染前,忽然笑笑,重新將之疊好、收起。而后他站起來,往前走。
“噯”奚子午追上去,“到底打誰啊”
“打孔雀。”陳官單手捏了個法術,行走之間,身上的水汽被蒸發,青衫又重新變得飄逸。他又隨手摘了片大樹葉,輕輕拋出去,當成雨傘懸停在婉君的頭頂。他問“師姐,打架,去不去”
師姐揚起脖子,“嘎”
何以解憂唯有干架,俗稱“干就完事兒”了。
隋意可不覺得有時候迂回是好事,都說茶飯不思了,都說只想找孔雀打架了,那就打唄。你蓬山真君哄不好一只鵝,還打不過一只孔雀嗎
那孔雀難不成成仙了啊
信寄出去后,隋意參加廚房的圍爐會談,隨口跟曲紅英提了一嘴獸首山的孔雀,誰料曲紅英告訴她“獸首山的孔雀,確實很厲害。”
隋意嗑著瓜子,漫不經心,“怎么個厲害法”
曲紅英“都說真正的神獸鳳凰已經隕落了,這上萬年來都無人再見過它的真身。但它的后代還在,孔雀便是它的后代,還有金翅大鵬。”
隋意突然覺得有點不妙,“所以這孔雀在獸首山,地位很高嗎我如果去打它,會不會被滿山頭追殺”
“你打聽這個做什么”曲紅英意味深長。
“仙子姐姐你還打過孔雀嗎”小柿子也緊張起來,一不小心手就被爐子燙到。李小桃連忙問他有沒有事,他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笑得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