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薇伸手接過去,喜兒閃身擋開,小薇猝不及防,被她大力撞的往后踉蹌了一下。小薇疑惑不解“舅母,你咋了”
“外甥女婿呢”
梁家坐北朝南三間正房,西邊兩間偏房,其中一間上面有煙囪。東邊還有一間,房門敞開,堂屋門也大開,他們就在堂屋門和東偏房門口,無論秀才在臥室還是在東間都該聽到聲音了。
小薇下意識朝東看“相公在屋里看書。”
喜兒大聲喊“秀才女婿,外甥女婿。”
趙氏不禁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喊啥打擾他看書。”
鐘子孟點頭“是的。喜兒,別喊了,讓他看書。明年就大比了。”
喜兒“看啥書這么當緊啊舅母來了都不出來。”
小薇以為喜兒傻病犯了,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父親。鐘子孟聽到這話終于感到奇怪,哪就差一時半會兒。
喜兒嗓門大,屋里的人沒法裝死,出來嘀咕一句“你算哪門子舅母。”
“你說什么”喜兒沒聽清。
男子身材消瘦,個頭比喜兒高一點點,五官遠不能跟沈二郎比。沈二郎瘦的皮包骨頭,依然能看出他以前面如冠玉。此人臉上有肉,偏偏看起來尖酸刻薄。果不其然,他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出來了,舅母有何指教”
喜兒本就心里有氣,又不喜他長相,聞言怒氣上頭“我們大老遠過來,不給杯水喝啊”
鐘小薇意識到失禮“舅母,爹,進屋,我去倒水。”
趙氏冷著臉說“親家,先進屋吧。”看一下鄭喜兒,“否則您弟媳婦又該挑理了。”
鐘子孟心頭涌出不快。
喜兒到鐘家才一天一夜,沈二郎就精神大好。喜兒雖說跟小孩子似的,但她知道看家,知道跟誰親。趙氏陰陽怪氣的話叫鐘子孟想起他老娘。
喜兒沒接鐘小薇的茶。
前世喜兒父母跟她說過,她找婆家的時候可以不要彩禮,但條件得娘家幫她談。娘家強硬,婆家才不敢欺負她。
喜兒想想婚姻不順卻不敢離婚的同學,不單單因為工資低有孩子。前世賺錢門路多,送外賣,去工地搬磚,足矣養活自己和孩子。可帶著孩子離婚娘家不幫襯,不帶孩子也不能回娘家,一旦離婚就如無根浮萍,倒不如湊合過。
“我不喝你的茶。”喜兒轉向梁秀才,“我到梁家得他給我倒。”
梁秀才冷嗤一聲,仿佛說她做什么美夢,真把自己當長者老太君。
喜兒放下鐘有為“倒還是不倒”
梁秀才脖子一梗“愛喝不喝傻子一個,還想我親自給你倒茶話本看多了吧你。”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喜兒奪走鐘小薇手里的茶杯朝他身上砸。梁秀才一愣,反應過來跳腳“你砸我”
“砸的就是你”喜兒回頭甩一句,“姐夫,帶著有為靠后。”朝他臉上一巴掌,“我和姐夫來半天,你不出來接一下,還敢罵我傻。我爹娘都不敢,你是哪根蔥哪頭蒜”
喜兒動作快,趙氏和小薇這才反應過來。趙氏大喊“你咋打人”小薇急的找爹。鐘子孟一只手拎著肉和糖脆餅,一把把閨女拽到墻根底下。
梁秀才伸手反擊,喜兒朝他另一邊臉上一巴掌。趙氏心疼,要撕了喜兒。喜兒一把把她推的遠遠的,“我是個傻子,我爹娘和姐姐姐夫都不舍得我干活洗衣裳。外甥女又不是你家使喚丫頭。憑啥給你們洗衣裳外甥女喊娘,老太婆還裝聽不見。我娘說過,這叫狗眼看人低。”朝梁秀才腹部踹一腳,梁秀才一屁股摔在地上。
喜兒一把拉過鐘小薇,一把拉過鐘有為“我們走。不受他家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