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答案對她而言并不重要。
多次來回走動,辛識月捶捶自己變得機械的雙腿,已經感覺不到疲憊。趁飲水機還沒拔電,辛識月洗干凈手,拿出一次性杯子給大家送水。
分別遞給周文萱跟蔣牧城后,辛識月又接了一杯給周顧森送去,他正在幫忙拆卸部分攝影器材,方便打包裝車。
“喝口水吧。”辛識月遞過去,那人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豪爽的姿態跟平日慢條斯理的氣質形成反差,辛識月微微仰頭,只見男人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視線往上,越過高挺的鼻梁,瞧見他額頭布滿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辛識月連忙從熟悉的位置抽出紙巾,“歇一歇,你都熱出汗了。”
周顧森騰出早已被灰塵染黑的手指,辛識月都不好意思直接把雪白的紙巾放上去。
“抱歉,手上很臟。”他捻著指尖污跡,是替辛識月拆卸東西留下的痕跡。
辛識月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抽了,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脫口而出“那,我幫你擦一下”
周顧森沒吭聲,直接在她面前低了頭。
客廳燈色將男人那頭濃黑的短發鍍上一層光,辛識月心神微晃,攥著紙巾在他額前點了幾下。
利落的碎發掃過指尖,透著些許酥麻,辛識月似被扎了一下,迅速后撤“還,還是你自己來吧,要不去衛生間洗一下。”
周顧森接過她慌忙松開的紙巾,嘴角噙著不易察覺的笑“好。”
不遠處的蔣牧城握著空杯子,意味不明地感嘆“學霸的腦子就是好使。”
起初周顧森喊他幫忙,他二話不說拿起手機就要雇傭工人,結果被周顧森制止,非要親自上陣。
原來還有這層用意。
原計劃收拾一部分搬過去,現在有兩個男人當幫手,辛識月干脆訂了一輛大型貨拉拉,一次性拉走。
東西全部搬到樓下已是傍晚,上貨時,司機搭了把手,兩個女生暫時得閑。
周文萱揉著酸痛的腰“我的老腰。”
辛識月單手幫她捶背捏肩“改天請你去按摩。”
瞥見她胳膊彎掛的那件灰色大衣,周文萱嘖聲“外面那些按摩店,還不如你跟我回家,讓我媽幫咱們推拿呢。”
待貨物全部裝車,司機鎖上車廂“誰跟車”
辛識月連忙應聲“哦,我”
話音未落,就被周顧森打斷“我來吧。”
“悠山庭院我熟悉。”周顧森走到她面前,聲音緩和,“天黑了,你和你朋友可以跟牧城一起坐車過去。”
明明他在安排,卻并不強勢,讓人有種被保護著的感覺。
辛識月讀懂他話里的意思,沒再拒絕他的好意,余光掃見臂彎出的一抹灰色,趕忙將其遞出“你的衣服。”
“謝謝。”周顧森伸手接過,鼻間沁入一股清香,那是在女孩衣柜沾染的海棠香膏的味道。
開往悠山庭院的路上,周文萱靠著窗邊打瞌睡,辛識月眼皮子睜不開,強撐著跟蔣牧城交流,謹防他駕駛疲勞。
兩車幾乎同時抵達,一堆箱子擺在小區樓下,四人一鼓作氣將它們運進電梯,如此幾次,終于清空。
東西暫時堆在客廳,辛識月叉腰站在門口,長舒一口氣“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
周文萱累得不想說話,倒是蔣牧城一直興致昂揚“大家都是朋友,主要還是我們阿森”
他嘴里沒個把門,忽然被人從背后捏了一道,硬生生改口“嘶樂于助人。”
辛識月腦子昏沉,沒細究話里的含義,拿起手機搜索“這么晚了,我請大家吃個飯吧。”
蔣牧城脫口而出“不用,阿森剛才預定了竹語的菜,估摸著還有幾分鐘就能送到。”
“啊”她看向周顧森,對方在沉默中點頭,拇指按住智能鎖,打開自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