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與李策的關系,從前還算親厚,如今卻有些不遠不近的,李策莞然道“我陪著同塵來閑逛的,薛姑娘嘛,是助裴大人一臂之力的。”
虞梓桐心生好奇,走近道“薛姑娘來驗毒”
姜離頷首,“差不多。”
虞梓桐眼珠兒微轉,這邊廂,裴晏已問起虞梓謙氍毹著火之事。
虞梓謙看著那毯子面露難色,“我只記得第一次著火的情形,當時黃龍變出來,我們都看的激動,齊齊走到了圍欄邊,沒一會兒我聽見喊有何氣味,回頭看時,便見地衣上火星煙氣正冒,一支燭臺正倒在那,我上前將其踩滅,并未放在心上,那第二張地衣怎么燒的,我全無印象了。”
他又仔細道“那燭臺倒地處,在段嚴的席案之前,燭臺本也是他席上的,應該是他或者他附近之人起身走動時,袍擺將其帶倒了”
李同塵嘀咕,“他附近之人咦那不就是我嗎那時候我還清醒著呢,可全無印象,我在他右側,他左邊坐著的,應是趙一銘吧”
他下結論道“那不是段嚴自己弄倒的,就是趙一銘弄倒的”
這一次燭臺倒地,正是兇手下了毒,姜離下意識與裴晏對視一眼,姜離問道“趙公子當日有何異常嗎”
李同塵搖頭,“沒有啊”
話音落定,他又忽然問“不喝酒算不算”
姜離不解,“是何原因呢”
李同塵道“他早年得過病,二月前又受了輕傷,當時落座時,他便說只飲茶,后來大家勸來勸去,他也只飲了半盞。”
姜離想起孫府所遇,心道趙一銘不曾撒謊,裴晏也道“此事我知曉,兩月前一伙江湖賊寇入長安,是他負責緝拿,當時的確受了傷。”
李同塵點頭,“不錯,聽說是一伙小魔教中人”
靜聽半晌的虞梓桐忍不住了,“當真是小魔教嗎可好些年了,沒聽說過那小魔教再作亂了,他們閣主也幾年沒動靜了。”
李同塵被問的心虛起來,“是這么傳的嘛,我也不知真假,他們那魔頭該報的仇都報了,又是甲字一號通緝要犯,他哪敢自己來長安”
見話題又扯遠了,裴晏肅容道“你二人再好好想想細節。”
李同塵收了心,又抓耳撓腮回憶,虞梓桐不敢插嘴了,卻靠近姜離問“薛姑娘,你是從江湖來的,你知道那小魔教的事嗎”
姜離微笑道“你是說滄浪閣嗎”
虞梓桐好奇,“是啊,怎么你們江湖中人,不稱他們是小魔教嗎”
姜離想了一想,“倒也有人喊”
虞梓桐再上前半步,眼巴巴看著她,“那、那你有沒有見過那個人啊”
見姜離迷惑,她低聲道“沈涉川啊”
大周立朝兩百余年,當年太祖打天下時,得了不少江湖豪雄相助,后來每一朝,朝廷與武林皆和睦共存,互通有無,對江湖享有盛名者,世家王侯以誠招攬,而高居廟堂者,若向往江湖逍遙,也有不少拋卻高官厚祿于武林中開宗立派的。
虞梓桐所問之人,便是其中十分特殊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