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善善在心底默默懺悔。
但她還是忍不住困惑“所以芳芳草是有毒的嗎”
聞人溪沒告訴她啊
大師兄道“沒有毒。”
柳善善瞠目結舌,總不至于是她調出的醬汁有毒吧
于是幾人便同她解釋,芳芳草和醬汁都沒有任何毒性,只是當它們混合在一起經過猛火那么一通爆炒,詭異的便變產生了毒性。
而更詭異的是,它毒性雖不強,卻勝在不易察覺,縱使是侵淫毒藥研究的沈清秋,都沒一眼看出菜是有毒的。
他們還說,這些都是沈清秋的原話。
六師兄在一旁陰陽怪氣地道“所以他才覺得你是個毒藥上的曠世奇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把無劍尊者的幾個寶貝徒弟一口氣全藥倒,可給他欽佩壞了,恨不得當場把你拐到他們藥花峰去繼承他衣缽。”
柳善善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見。
他倒是更怒了,抖了抖劍,滿臉寫著威脅“我可警告你,你已經有師父的人了,可不要朝秦暮楚三心二意水性楊花”
三師姐朝他望去,眸里隱隱出現怒意。
大師兄伸手捂住臉,語氣嫌惡“不要亂用成語。”
四師兄向來寡言,自是沒說話,眉頭卻也皺了皺。
至于二師兄,更是將那陰惻惻的眼睛看向了他。
六師兄立馬往旁邊縮了縮,口中卻還是不太服氣地道“明明是那個沈清秋更過分,他想撬師父墻角,想要搶你們小師妹哎你們怎么都兇我。”
三師姐沉默了會兒,道“此事應當問小師妹的想法,小師妹若更喜歡藥修”
大師兄也道“師父才沒那么小氣呢,他當初便說了,若小師妹不想當劍修想修別的,也是可以的。”
六師兄被氣得跳腳,卻奈何他排第六,實在是沒有什么話語權,氣急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拔劍氣沖沖往外走去,一副不想多留的樣子。
只走到門邊,剛打開門,就撞上了個人。
屋內幾人俱是一驚。
六師兄“師父”
其他人也都連忙低頭行了個弟子禮“師父。”
屋外的竟是師父。
幾日未見,他卻還是初見時的模樣,只是多了些風塵仆仆,身上似乎還夾雜了些屋外的冷氣。
柳善善愣住了,二師兄剛不是說,師父最少還要兩三日才會趕回來嗎。
可能是因為捅了個大婁子,心里十分心虛,她顧不得多想,見其他人行禮,深深地覺得自己身為罪魁禍首,這時候更是不能不合群。
可她還躺在床上,柳善善當場便想翻身下床,表示一下對師父歸來的熱烈歡迎。
只身子還沒動,就見師父轉眸望過來,看到她的時候,眉心輕輕擰了下。
于是,柳善善剛翻身一半,就像是憑空遇到了什么阻力,那阻力輕推著她向后,然后她便這么在師父的不冷不熱的眸光里,緩緩又躺了回去。
不僅如此,連被子也無風自動,重新蓋到了她身上,將她下半張臉以下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雙略顯茫然無措的眼睛。
屋內幾人聞聲望過來,看到她,身子一震,似乎很是震驚于她的這番舉動。
見了師父不問好也就算了,怎么還拿被子把自己蒙起來了
柳善善“”
如果她說不是她做的,有人信嗎。
罷了,累了。
她眼一閉,心一橫,開始裝死。
閉歸閉,到底是忐忑,隔了會兒,悄悄掀開條縫隙,觀察周圍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