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善善腦袋里冒出了個人哦不,尸臉。
莫非,那位二表哥,就是他要找的魔主
她心中糾結。
若當真如此,要是讓此人知道,他的魔主變成了他人的傀儡,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但想了又想,覺得還是未必。
畢竟,聽他意思,魔主失蹤時還是個幼童而那二表哥卻是個成年人的尸體。
再者,二表哥就那樣光明正大地躺在亂葬山的尸堆里,且無人問津、無人看守,連跑出去
都沒人知道,怎么看都同“魔主”二字關系不太大無關。
柳善善分析完畢,覺得實在摸不清答案,便決定暫時放過自己實在算不上靈光的腦袋瓜子。
她再次仰頭看了眼夜空。
簡單判斷了下夜更深了。
還是盡快回去睡覺吧。
腦袋累了一整晚,她這夜睡得很香,再次睜眼時,外面已天光大亮。
她火速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剛簡單吃完早飯,就聽到外面傳來聲響。
柳善善一邊疑惑,一邊小跑著過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四師兄。
清晨,他似乎剛從外面練完劍過來,頭發上還沾著微濕的露水,門外的朝陽灑了他半邊身子,襯得他臉上的五官都比往常要溫柔許多。
“四師兄,早”她精神百倍地同他打招呼,然后好奇,“有事嗎,四師兄”
他啟唇,似是要說話,可還未等他聲音出來,就被另外一道橫插過來的聲音打斷。
有點類似于過快速度穿風而來,發出撕裂空氣的聲音。
柳善善下意識抬目望去,看見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二表哥”穩穩地,無聲地落在地上。
擺著的造型,有點類似于耍帥男生單只手指頂籃球的姿勢。
只不過,被他當籃球頂在手指上的,是她的傀修同學宗誠。
宗誠這孩子可能有點憨憨傻傻,他像是半點沒覺得這樣的姿勢有多奇怪,也絲毫沒有看到,他剛煉化的新傀儡這會兒正以絕對主人公的姿態,朝門邊的柳善善露出了個“意不意外驚不驚喜”的表情。
他的身子繃直地“趴”在那一根手指上,見了柳善善,興奮得兩腿在半空中蹬了蹬,高聲朝她打招呼“哎嘿,我和你說,我這傀儡越來越聰明、越來越通人性了,今早出門的時候我還想著,善善沒有靈獸,不會御劍,那天杉洞比勤修殿還要遠,走過去也太累了,結果我的傀儡好像能和我心意相通,沒等我說,就帶著我飛來接你了。怎么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天杉洞門口。”
柳善善“”
她的目光望向了“二表哥”另外一只手,腦子里出現了自己和宗誠一左一右,被他當籃球一樣頂在手指上,一路火光帶閃電朝著勤修殿飛去的一幕。
畫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真是太謝謝,但是不用了。
還沒等她出聲拒絕,就又一道聲音響起。
是三師姐步履平穩的腳步聲。
她本神色平平過來,可大概是沒料到門口會有這么多人,且還有之前從未見過的。于是面色當即漲得通紅,看了看柳善善,張了張口,卻什么也沒說出來,轉身似是就想走。
柳善善想叫住她,就見她微紅著臉,滿臉寫著社恐與自閉,轉頭,朝她說了句“師妹早上好,待會兒的天杉洞,要注意安全。”
說完扭頭,頭也不回,踩著劍走了。
三師姐身影還未遠去,六師兄氣急敗壞的聲音便出現了。
怎么這么多人,你們又背著我偷偷打算做什么呢”
話音落,人就從劍上跳了下來。
兩只眼睛寫著怒意,將在場人掃視了一圈。
宗誠面上興奮褪去,似是這才注意到柳善善門口還站著別人,且是他向來又敬又怕的劍修師兄們,目光看了眼六師兄,又看了眼四師兄,慌慌張張從傀儡手指上跳下來,將腦袋垂低了問好。
六師兄卻一貫不愛搭理旁人,瞥他一眼,敷衍應了聲,就立馬望向柳善善“一大早的,湊這么多人”
說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管太多,皺了皺眉“算了我是來帶你去天杉洞的,再不去你要錯過開洞時間了,趕緊跟我走吧。”
柳善善想了下。
六師兄不光有劍,還有稀奇古怪的靈獸,不管怎么樣,都要比傀儡頂籃球的畫面看上去美妙得多。
她毫不猶豫點頭,朝宗誠一笑“你的傀儡才剛煉化,不是還在磨合中嗎,這就讓他一次載倆人,是不是不太好”
宗誠思索了下,似乎是覺得很有道理“也對哦。”
柳善善說完就就視線別開,打死不看那傀儡二表哥瞬間變得僵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