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姐沒有說話,看神情,也完全不知究竟聽去了多少。
片刻后,輕輕拭了拭臉頰,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的。”
接著,話題便再度轉開。
柳善善惦記著包里的團子師父,全程埋頭吃吃吃,酒不敢再碰。
雖是如此,卻還是不由腹誹。
師父好生過分。
其他幾個師兄姐都能喝酒,為什么她不行
干嘛對她管教得這般嚴格
更重要的是,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心魔她
待得一頓飯結束,出了酒館,心里就多了些怨言。
全程一言不發,直直往外行去。
坐上靈獸的時候,臉也微微垮著。
直到回到住處,方才聽無奈的聲音從包里傳來。
“你身體不比其他人,那酒于你而言,無異于傷魂傷身的慢性毒藥,并非師父獨獨對你
嚴厲。”
柳善善一愣。
她剛想說話,就聽師父溫和但隱含寬慰、哄勸的聲音再度響起。
“若實在想喝。”他道,“待師父恢復本身,可為你釀些不傷身的酒。”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方才得脾氣,簡直來得太莫名,太無理取鬧了些。
心中雖微微觸動,口中不知為何,卻還是硬邦邦地道。
“可是師父,你什么時候能恢復原身。”
師父是一如既往的回答“很快的。”
哦
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師父。
想到師父眼前這形態,她方才的感動與愧疚迅速消失不見,只覺滿腹哀愁惆悵無人能說說給師父也只會更愁。
于是,她仍舊保持著方才的滿臉不高興,將師父從布包里抱出來,放到地上,就轉過身去,故作冷漠地不再看他。
一會兒忙著擦擦桌子,一會兒忙著掃掃地。
就是假裝看不到他的存在。
師父倒像是不太在意。
待忙了好一陣,再一扭頭,竟發現師父不知何時不見了。
柳善善嚇了一跳,連忙沖進臥房,想看他是不是進來了。
還未推開門,就隱隱約約聽到了里面歡騰的“嘰嘰嘰”聲音。
她下意識張大嘴巴。
可推開門后,第一時間入目的,并非師父,而是大量毛茸茸的小幼獸。
是馭獸峰的那些幼獸崽崽。
它們竟似乎不知怎么的,從馭獸峰里逃了出來,這會兒,竟將她的臥房擠得滿滿當當,水泄不通。
啊等等。
可是,師父呢
師父在哪里呢
柳善善來不及去想這些幼獸為何會出現在她的房間里,滿腦子只想找到師父。
她剛覺不妙,就在那或粉或白或黃或紅的靈獸海洋里,瞥見了一抹獨特的,黑色的小小身影。
再一細看,可不就是她的黑棉花團師父嗎
靈獸幼崽比起之前,要大些,也圓些了不少,而師父則被襯得只有丁點大。
他被那成群成群的靈獸崽崽們,埋得只剩了半個腦袋,這會兒,正在靈獸海洋里被迫浮浮沉沉。
看身影,似是有些生無可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