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里,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一條消息。
一顆星星,五分鐘。
當著她的面,聊天框上又蹦出來一條消息
真真,來嗎
白真真將手機一扔,垂眸注視著手里的小小水晶瓶,跟她的手指差不多大小,瓶底靜靜躺著一顆紙折的星星。
她有幾百顆星星在他那里,每一張上面都寫著少女心事。
這都是“白真真”喜歡他的證明。
這是威脅。
很快,又有消息發過來。打開,看到一句打電話也算。
她回頭看了眼房門,是關閉著的,立刻撥號過去“罵你也算嗎”
電話里,傳來男人興致不錯的聲音“算。”
“神經病”白真真立刻罵道。
他神經病啊難道真的喜歡她都被打進醫院了,還要撩她
他當個正常人會死嗎
她一口氣罵完,看了一眼通話時間,已經三分鐘了。
緩了緩,她道“我不喜歡你你別再糾纏了”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依然穩重“真真,我不纏著你,你只會把我忘到一邊。”
她都說了不喜歡他。他任由她不喜歡,是要孤獨終老嗎
“你不喜歡我。”白真真一手抵著額頭,盡量冷靜地說“你并不喜歡我,蔣行越,你別騙自己了。”
沉默了足足有三秒。
男人低沉的聲音才響起來“真真,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喜歡你”
“你覺得自己不配被人喜歡嗎”
白真真立刻說“你在說什么我為什么不配”
“那為什么我不能喜歡你”蔣行越又問。
不等白真真回答,他又道“你覺得我是瘋子瘋子不懂得什么叫喜歡”
“可是真真,傻子都知道喜歡是什么。”
傻子都懂。
別人會說“你這個傻子懂得什么”,但傻子只是不懂掩飾。傻子喜歡什么,表現得可明顯了。
“真真,我不是瘋子。”蔣行越強調,“我只是不算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他真的只是個壞人,不是個瘋子。
白真真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又什么都不想說。
“五分鐘零十秒。”她看了眼通話時長,“兩顆星星。承惠。”
說完,果斷掛掉。
后退兩步,坐倒在床上。
眼睛大睜著,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手心里有什么硌得慌,她抬手一看,是那只水晶瓶子。
私立醫院,貴賓病房。
身穿病號服的蔣行越,一條腿吊著,右手綁著夾板,在助理的幫助下坐起來。
他的右手打著石膏,不方便動作,便用左手,在一張小小的字條上寫下。
真真不相信我喜歡她。但我有什么理由騙她呢
我是個神智清醒的正常人,我知道自己的心為什么而跳動。
左手不便,他寫得很慢。
一筆一劃地認真寫下。然后,拿起紙條,笨拙又緩慢地折成星星。
“瓶子。”
兩只小巧的水晶瓶,被助理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