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芬做噩夢的事,不是沒給白壽祥說過。要不是這么說了,那三十萬的事還要等等才提。
但白壽祥跟她不一樣,他覺得她胡思亂想,因為一個夢就要干涉女兒的人生、大好前途,很不講理。
“我什么時候這么說了”白壽祥不擅長跟人爭吵,急了也是一副窩囊樣子。
梅芬才懶得跟他理論,說道“就這么定了”
白真真不愿意向著爸爸、惹她不痛快,但是那三十萬是他們辛苦了半輩子攢下來的。
“媽,不著急。”她說,“我在家住著,你買了房子,我又不去住。買了干什么”
梅芬道“怎么能一樣有了房子,就有了家那是你的家”
“你這話說的,這里不是真真的家嗎”白壽祥不贊同道。
他們就一個女兒,等以后老了,房子也好,存款也好,不都是真真一個人的
“你別說話”梅芬吼他一句,定了定神,她轉而看向白真真,“不買房也行。那媽給你買個車。”
白真真心里明白,梅芬想把她留在縣,房子也好,車子也好,都是為了拴住她。
“那買車吧。”她吃著葡萄,很平常地道“明天我和爸爸去看車。”
車還是可以買的。家里沒有車,出行也不方便。
“行”見她同意,梅芬再高興也沒有了,看向丈夫,“聽見沒有明天請假,陪真真去看車。”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
回到家時是傍晚,吃完飯,說會兒話,就到了九點多。
白真真打了個哈欠,梅芬立刻道“真真累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明天說。”
“那我去睡了。”她打著哈欠站起身,“你別跟爸吵架。我在家也好,出去也好,咱們一家人好好說。”
白壽祥忙道“我們不吵,我跟你媽什么時候吵過架,從來沒有。”
梅芬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白真真簡單洗漱了下,就趴床上了。在火車上咣當一個白天,還是挺乏的。
空調打開睡眠模式,蓋上梅芬新買的夏涼被,睡在純棉床單上,很快就睡沉了。
好像夢到很多事情,但是內容太過豐富,醒來后一件也不記得。
摸出手機,早上5:30。
白真真無語了一下,關掉手機,翻個身繼續睡。
再次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有電視的聲音從客廳傳來,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她起了床,從衣柜里找出梅芬給她掛好的衣服,挑出一件白色t恤,一條米色運動長褲,隨手綁起頭發。
“真真起了”聽見開門聲,白壽祥的聲音響起。
白真真應了一聲,就去洗漱了。
白壽祥把電視暫停,說道“你媽做了飯,在鍋里放著,你吃不吃我給你熱一熱。”
“不用熱。”白真真洗臉時抽空說了句,“我等下吃。”
但白壽祥還是給她熱了一下,等白真真洗漱完,飯已經在餐桌上擺好了。
梅芬用玉米碴、麥仁、大米混著煮了粥,雞蛋當然是早餐必備的,還有昨天沒吃完的素包子,外加一碟涼拌的洋蔥絲。
“你媽上班去了。”白壽祥坐過來,“你吃,多吃點,吃完我們出門,去看看車。”
又說“我不太懂車,你二姨夫懂這個,我給他打了電話,一會兒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