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真真接起電話。
電話里傳來男人清朗的聲音“明天有空嗎最近出了部電影,好像挺好看的。”
是單文宇。
白真真答道“有空。”
“行”青年爽朗又高興的聲音,“那我去買票。”
說完就掛了。
不一會兒,電影票的信息被他發過來。
緊接著,電話又打過來“你家沒搬吧明天我去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兒”白真真問道。
其實單文宇可以回答,是從學校的資料表里看到的。有些表格要填寫家庭住址信息。
但單文宇不屑弄虛作假,他直言道“誰不知道啊”
就是說,哪個男生不知道她家住哪兒啊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現在還記得。”白真真淡淡問。
單文宇笑了一下,答道“同學錄里翻的”
過去這么多年,他當然也已經忘了,費了半天勁,從犄角旮旯里翻出曾經手寫的一張紙條。
“喔。”白真真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那明天見。”
單文宇的聲音里透著高興“明天見”
明天是周日。
梅芬休班,一大早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門買菜。
“媽,我中午不回來吃。”白真真從房間里走出來,披頭散發,睡眼惺忪。
“怎么啦你要出門跟誰出門”梅芬問著問著,忽然眼前一亮。
白真真答道“高中同學。”
“喲”梅芬一下精神了,“男同學女同學”
白真真都忍不住笑了,沒讓她失望“男同學。”
這下梅芬徹底來精神了,門也不出了,兩眼放光地問“叫什么名字我認識不”
“單文宇。你有印象嗎”
梅芬想了想,說道“是不是那個,個兒很高,頭上有一撮毛,說話嗓門老大那個”
她還真記得,白真真笑著點頭“是他。”
“他現在干什么呢”梅芬微微皺眉,猶豫著道“我記得他當年學習成績也不錯”
成績不好的,梅芬壓根不記得。
就單文宇,還是因為他太刺頭,學校要求男生剪寸頭,他剪是剪了,但前額留了一撮毛,死活不剪了,因此印象深刻。
“他現在當老師了。”白真真輕描淡寫道。
果不其然,梅芬驚呼出聲“他當老師”想象了一下,“是體育老師嗎”
白真真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前仰后合,笑完之后困意全飛,整個人精神起來“不是。語文老師。”
“媽耶。”梅芬頓時撇嘴,然后道“你有錢嗎我給你點錢。”
白真真心里軟了一下,說道“那你給我兩百。”
梅芬一話不說,立刻掏錢包。
摸出兩張新票子,遞給她。
哪怕女兒27歲了,在她心里還是那個出門要給錢的孩子。
電影放映時間是十點。
九點一十,單文宇就到樓下了,打電話喊她下樓。
“我看看。”梅芬一聽,立刻從廚房的窗戶往外看去。
樓房單元前面,站著一個個子高高的年輕小伙,戴著一頂帽子,遮住了臉龐,看不清模樣。
穿著一件棕黑色的假兩件上衣,寬大的黑色運動褲,和一雙白色板鞋。
別的不說,寬闊的肩,長長的腿,這體格子是真壯實“他真的不是體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