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府中的雜役丫頭,干的都是些洗衣倒水、砍柴燒火、搬運跑腿的活兒。相比之下,伺候陳曲就輕省多了。
陳曲點點頭,沒有苛責什么。
她也是個苦命人。雖然穿戴整齊,吃住有著落,但她是個丫鬟。
他是自由身,小玉卻是奴婢,陳曲覺得她比自己苦,因此不介意她并非真心照料。
低下頭,松開被攥得微皺的書,翻閱起來。
“你怎么這就走了”院子之外,老頭著急地說著,“他態度如此溫和,趁機跟他培養感情啊”
白真真沒好氣道“你還說你是前輩就能騙人了嗎”
“老夫何時騙你了”
“你說他愿意熱臉貼我冷屁股了,但剛才是怎么回事”白真真氣沖沖質問。
老頭一噎,隨即沒好氣道“以他的性子,這已經是改善許多了”
“呵。”白真真嗤笑一聲,大步往外走去。
她生得明媚,穿戴張揚,剛來到大街上,頓時引起許多人的注視。
“白小姐,這是小生親手做的胭脂,取百花之心,曦光之露,精心研制而成,請白小姐收下。”
“白小姐,等等,請收下這罐槐花蜜,這是在下爬到山崖上,親自割蜂巢,采集的蜂蜜。”
“白小姐,這是家母今早做的豆腐包子,味道鮮美,請白小姐賞光一嘗。”
“白小姐”
一聲聲殷勤的討好將白真真淹沒了。
她高傲地揚著下巴,目不斜視,說道“沒空拿。送到府上去。”
等到周圍簇擁的追求者們散去。
“看到沒”白真真對
老頭說,“這才叫熱臉貼冷屁股。陳曲那叫什么叫愛搭不理”
老頭不禁頭疼起來,喝道“一群凡人,又豈能與仙種相提并論”
言外之意,陳曲對她端著架子,是因為他身份高貴,跟普通人不一樣,他有資格傲氣。
白真真懶得理他,說道“他不貼過來,我不會理他的。你不用說了。”
老頭也煩了,哼了一聲道“隨你。”
“你最好是。”白真真道,“別過一會兒,又不甘心了,還想做媒,又來啰嗦我。”
正有此意的老頭“”
他不禁怒道“老夫難道會害你嗎不怕告訴你,小女娃,你此生有一大劫,若是躲不過去,莫說安享晚年了,你都活不到嫁人”
白真真腳步一頓“你說什么”
“哼。”老頭反而不吭聲了,等著她求他。
白真真沒著急,走進一家茶館,點了一壺茶,吃著小份的瓜子點心,聽起樓里的說書來。
“你以為我騙你不成”老頭見她不問,以為她不信,“你們全家的活命機緣,全在姓陳的那小子身上。你若不信,盡管等著好了,老夫絕不會再勸你半句”
見他惱了,白真真便放下手里的瓜子,半信半疑地道“你說真的”
“哼。”
白真真有些緊張起來,開始討好地道“前輩,是什么劫難,這么厲害你告訴我吧”
老頭仍是不說話。
“老頭,你可以了啊”白真真不高興了,“我都這么低二下四了,你還想怎么樣我死了,你就能好嗎到時候我把玉佩打碎,讓你沒處藏身”
給老頭氣得
“你這也叫低二下四”
白真真“哼,我可是白家大小姐,好好與你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頭說話,還不夠善良溫柔嗎”
老頭“”
“”
這天聊不了一點。
“行,我告訴你。”知道跟她廢話也是白費唇舌,老頭道“不僅僅是你們白家,我觀整個鎮子,上空籠著一層淡淡的灰氣,怕不是天災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