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輛馬車停在昌平侯府門口。
小太監們捧著托盤,抱著禮盒,搬著貴重擺件兒,秩序有加的往府里走去。
“這是干什么的”
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見了,好奇駐足,伸長脖子看過去。
“似是宮里來人。”
“宮里為何賞賜昌平侯府”
“你怎么知道是賞賜就不能是安撫嗎”
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才剛落下,周圍的人紛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所以,這是為楚王做的事擦屁股
“遮遮掩掩什么啊,誰還不知道了”有人嘀咕道。
這話獲得一致贊同。
雖非楚王出面,而是皇室出面,難道就不算在他頭上了簡直是掩耳盜鈴。
由此,楚王的名聲進一步下滑不僅不干人事,還敢做不敢當。
身份高貴又怎么樣縮頭烏龜,沒血性,連個男人都算不上。
這些話,楚王府的下人們肯定不敢傳給主子。但楚王不是傻子,他當然猜到自己現在名聲不好。
這些都被他怪到皇上頭上,眼底沉聚著陰云“我不與你搶,你倒看我不順眼”
不說為他平息流言,反倒假意恭敬,實則借機捅他一刀。
白真真進宮已有半個月。
“娘娘,臣婦要回府數日,處理一些事情。”白真真請示道。
這段時間以來,皇后跟著她修煉,雖然還沒引氣入體,但精神比以往更充沛,皮膚也好了一些。
皇上看在眼里,覺得心法是真的,跟著一起修煉起來。沒出三日,他喜出望外,因為他發現自己睡得更香了,渾身用不完的精力,上朝跟臣子們干架也不上火了。
現在帝后二人每天抽出時間來修煉,但凡界靈氣微薄,兩人一時半會兒開不了大,白真真便讓他們自己修煉,反正心法給了。
她不可能整日待在宮里,外面還有許多事等著她。
“好。”皇后應允,“我讓人送你出宮。”
白真真行禮道“多謝娘娘。”
坐上馬車,出了宮。
管家在府里等著,一見到她,立即奔上前來“夫人,您回來了”
他神情難掩焦色,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好像被重擔壓垮了一般。
白真真沒搭理他,看向一旁,面露柔和“七月,我回來了。”
因為擔心七月跟著進宮,惹到不好惹的人,白真真護不住她,因此沒讓她跟隨。
“夫人回來了。”七月上前道,上上下下打量主子,見她好似沒受什么罪,頓時松了口氣,“夫人累了吧奴婢給您泡茶。”
“夫人,您怎么把侯府給”管家走上前,焦急地說,“太沖動了,您太沖動了”
白真真端坐在紅木雕花椅上,抬眼看過去“心疼了”
管家一噎
。
他心疼什么又不是他的府邸
才怪他就是心疼,在侯爺走后,他早已把侯府看成囊中之物,之前白真真要賬簿,要坐擁侯府財產,他都不愿意,滿心算計著。
“夫人折煞小的。”心里這么想,但嘴上不能認,“小的是為夫人不甘啊”
他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夫人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些是夫人該得的,怎么能”
白真真不言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管家漸漸遭不住了,額上隱隱有汗“夫人,小的,小的是有私心,可小的沒辦法,小的半輩子生活在這里,以后如何生存,嗚嗚嗚。”
他說著,自顧抹起眼淚來。
“夫人,喝茶。”七月已經泡好了茶,倒了一杯,捧到白真真面前。
看了管家一眼,嫌棄道“好端端的,哭什么,沒得晦氣。”
管家不敢喝斥她,這是夫人放在心尖上的丫鬟,臨走前特意叮囑,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他這個管家就不用當了,換人上來。
“七月姑娘,老奴心里苦啊”他沖著七月抹眼淚。
七月一點兒不同情,這天底下沒有比小姐更苦的了,這些人一個個在小姐面前哭天抹淚,也不怕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