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看到白真真,就想到自己被人算計,被人牽著鼻子走。
她不想看到白真真,這是自己被人愚弄的罪證,而且她不是她的孩子,她代替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享受了她多年的愛、栽培、白家的資源。
這一切都該是她親生女兒的。
白太太有段時間沒見白真真了,她需要時間來解開心結。再說,這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跑不了。這段時間,她致力于彌補周遙星,跟周遙星親近。
但落在“白真真”眼里,就代表周遙星的到來,將要奪走她的一切。她不甘心,惶恐,害怕,拼命證明自己,排擠周遙星。
然后白太太就發現,這個孩子怎么這么壞喝斥、教訓、停卡、冷落,沒有讓“白真真”知錯悔改,反而令她更加仇視周遙星,變本加厲地對付她。
白先生語重心長地教育過她幾句,但她聽不進去。
養兄白景升,跟她一直不對付,從小就互相看不順眼,天天刺激她,說周遙星多好多好。
她的親生父母,周家夫妻,從未主動找過她,偶爾碰見,就是客氣地叫她一聲。
她的親哥,倒是個好人。白真真利用了他一次,差點害了周遙星,然后那個好人對她大發雷霆,再也不管她。
她還有個未婚夫,是結兩姓之好那種,但是未婚夫從沒把她放在眼里,反倒是周遙星來到白家后,未婚夫舍得露面了,對周遙星另眼相待,婚約變成跟周遙星的。
她恨死了周遙星,希望她消失在世界上,策劃了一場綁架計劃。周遙星沒事,但她被未婚夫逮到,關進籠子里,跟打了藥的瘋狗待在一起。
和瘋狗關在一起
鏡子里的人影顫抖得更加厲害,這不是“白真真”的回憶,這是她自己的經歷。
白真真看著鏡子里的年輕面孔,臉色慘白,唇咬得緊緊的,很快咬出了血。
最難忘,偏偏忘得最徹底的一段記憶,猶如破開禁封,沖開閘門,剎那間傾瀉而出
“你不會在等鄭柏救你吧”穿著一身高定西服,身材高大,容顏俊美的男人,站在狗籠前,對她輕蔑一笑,“他不會來了。”
“不,他會來的”狗籠里的女孩,衣衫襤褸,遍體鱗傷,但神情倔強,眸光晶燦。
男人笑得更加輕蔑“他死了。你等不到了。”
“不可能你胡說”女孩愣了一下,反駁道。
男人給她看了一段視頻,冷笑道“動了不該動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鄭柏為她周遙星的行程,方便她安排計劃,但他根本不知道她要害周遙星,最多以為是女孩子們之間的小矛盾。
鄭柏是她的青梅竹馬。
說青梅竹馬,也不太合適。他們雖然從幼兒園就一起長大,但關系真的不怎么好。互相看不順眼,互相嘲諷,求對方幫個忙,都得咬牙出個血,才能打動對方。
白真真成了假千金,別的朋友奚落她,奚落完了就完了。只有鄭柏,奚落完了
,跟從前一樣,獅子大開口宰她一頓,然后幫她的忙。
“你怎么能殺了他”女孩崩潰絕望,抓著鐵質欄桿,瘋狂搖晃,“他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
她死就死了,她演繹的是惡毒女配,她作惡多端,她就是要死的,哪怕是虐死。
但鄭柏不是,他是無辜的,他只是幫了她一個小忙,他沒有傷害到周遙星,這個男人為什么這么狠,讓人撞死他
被瘋狗咬得遍體鱗傷,白真真沒有哭,沒有絕望。但年紀輕輕的鄭柏,臭美驕傲的鄭柏,意氣飛揚的鄭柏,愛玩車、愛運動、愛熱鬧的鄭柏,他的車子被撞扁,人消失在火海中的視頻,讓白真真崩潰了。
她穿越而來的靈魂不穩,有崩碎的趨勢,系統出手,沒讓她繼續崩潰下去。
她是快穿公司的財產,但不是重要財產,所以隨便處理一下就行了。處理方式是粗暴的攻擊她的記憶,像強盜一樣掃蕩破壞,她忘了這件事。